“我仔細看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報通報,你們的人是晚上九點六分開始離開,到九點三十七分,全都走上了這座橋。”
侯探長一邊向前走,一邊揮著手中的材料,說道:“最遲不到九點四十二分,你的人就已經全部走過了橋,到了你們那邊。然後再沒見他們回來過。”
“是嗎?”
江崎少佐獨自一個人上了橋,也緩步向前:“侯探長派人跟蹤過我的人?”
“算不上跟蹤,隻是跟著督促了一下他們的行程。”
侯探長說道:“江崎少佐,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昨天出了太多事,我的人不放心留你們的人在法租界,不親眼看著他們過橋回去,實在不放心。”
百十米的道路,不算太長,兩個人一開始都是喊的,但很快,就已經走到了相距不過二十幾米的距離上。
侯探長主動停住腳步,說道:“所以,您一大早要求我們法租界交出凶手的要求十分無理,我實在想不明白,您有什麼理由認為,殺人凶手是在我們法租界。”
“昨天刺殺胡宋文先生的刺客,現在應該還在法租界,而我們這八個人,昨天深入法租界,調查的就是那個刺客。”
江崎少佐說道:“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是那名刺客,或者那名刺客的同夥,殺害了我手下八個人。”
“沒有證據。”
侯探長聳了聳肩膀,說道:“江崎少佐,相信不用我說,你自己”
“侯探長!”
江崎少佐極其強硬的打斷了侯探長的話,凜然問道:“您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讓我的人把屍體放下來嗎?”
侯探長目光一凜:“為什麼?”
“因為,這是帝*人的恥辱,這是帝國的恥辱!”
江崎少佐咬牙切齒的說道:“麵對這種恥辱,任何一名帝*人都有在最短時間裏抓捕凶手的決心和信心!”
侯探長眯著眼睛望著他:“所以?”
“所以,如果法租界不能交出凶手,我的人今天必須要進入法租界!”
江崎少佐兩手互握,放在小腹之前,挺著胸膛厲聲喝道:“帝國的恥辱,隻有凶手的鮮血才能洗刷!”
“那我們沒法談了。”
侯探長臉色有點青:“江崎少佐,我請你想明白一點,這邊是法租界,不是你們日本管轄的範圍!如果你真要這麼做,那將會是十分嚴重的外交事故!你願意承擔這種事故帶來的嚴重後果嗎?”
“我敢保證,如果你不經允許,派任何一個人進入法租界,那麼——”
他再度跨前一步,指著江崎少佐說道:“我可以代表法租界巡捕房向你保證,你們將不會得到任何一點協助!”
他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長,他有責任有義務維護法租界的獨立,在這個時候,隻要他退一步,不單單法租界的人不會同意,就是租界高層,也會拿他是問。
那根高高抬著的手指,就是他的決心。
隻要江崎少佐膽敢下令強行突進,那麼這根手指立刻就會變成防守進攻的手勢,橋南頭的巡捕們就將會抬起手中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