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少佐的話沒有寺內大佐那麼生硬,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一個意思:“要我說,這天這麼冷,不如讓他們全都站起來,也能活動活動腿腳,暖和暖和。”
“暖和暖和?”
金生咧嘴笑著問道:“要不要再給他們生個火堆什麼的,烤烤火?”他推一把身邊的一個兄弟,冷笑道:“吉田少佐的主意啊,你快去旁邊看看,哪裏有木柴啥的,貼著這幫人給他們生個火!注意啊,堆火堆的時候千萬別一不小心把木柴搭載炸藥包引線上,免得把人全都炸
了。”
傻子都能聽出來這是反話,吉田少佐臉色一變,趕緊說道:“不用不用!要我說他們還是就這樣蹲著比較好,蹲麻了腳就不冷了……”
“是啊,蹲麻了腳,他們的確就不冷了……”
鋼蛋垂著雙眉,淒然冷笑一聲:“可我們富貴兄弟,再也感覺不到什麼是冷,什麼是熱了……”
在場的弟兄們一陣黯然,幾個心裏難受的兄弟忽然舉起手中的長槍,擎著槍托,照著炸藥包包圍圈裏的日本士兵一陣亂搗。
寺內大佐想要出聲製止,但深吸一口氣之間,終於還是忍住了。
他很清楚,趙揚這些手下現在都是炸藥包,稍稍一點不順心,就可能直接爆了……
…………
…………
“這個趙揚太可怕了,他那個繳槍的計劃,把他的人員損失降低到了零……”
黑色的小轎車裏,中野英光大佐心有餘悸的說道:“鳥山先生,我總算真正明白,為什麼富機關會對這個人格外警惕了。”
“那個計劃未必是趙揚製定的,也有可能是宋佛製定的。”鳥山富說道:“宋佛原來是國民政府麾下的軍事人員,還做過魯東省特勤一處的處長,有著很高的軍事素養。根據趙揚手下這些人的個體實力和相互之間近乎完美的默契,製定出這樣的一個計劃,對宋佛來
說並不麻煩。”
“當然,之所以警惕趙揚,這的確是原因之一。”
他輕輕歎息著說道:“雖然他手下如他一般強大的人並不多,但是他們這批人相互之間的感情很深,如果不是把他們一次性集體剿滅,活下來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為死去的人報仇!”
這是顯而易見的,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在,我們還是及時趕到了。”
中野英光大佐感慨著說道:“我真懷疑以趙揚的性子,咱們不來的話,他可能就會把整個駐地小隊全部滅掉。”
“你以為他會因為我們來了,就不會把他們全滅掉?”
鳥山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好像前天晚上,你也以為他不會把三百多個日本浪人全都打成殘廢。”
中野英光大佐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問道:“鳥山先生,難道您認為即便是到了現在,趙揚還有可能滅掉那個小隊?”
“不是我認為,是他一定會。”鳥山富苦笑著說道:“我敢保證,哪怕他今天不把他們全滅了,這個小隊的所有人也活不過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