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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輛馬車自北而來,車上除了執鞭的馬夫之外,各有兩個人麵北背南,佝僂著身子,壓低著帽子,看不清容貌。
一行四輛馬車,看似像是直奔江北水城的樣子。
隻是,仔細看,車上窩著的被褥之下,卻隱隱有不少長條形的硬物。
“大哥!”
趙揚一個弟兄警惕的抓住了腰間的配槍,小聲提醒道:“這些人看著像是都帶了家夥,不會是安清幫的人繞道過來,堵咱們的吧?”
此時四輛馬車離著他們已經不算太遠,充其量二三十米的樣子,早已經進入了各式長短槍的射程範圍之內。
趙揚微微皺眉,並不意外的看到了前頭那輛車上馬夫眼神之中的警惕。
“我看看。”
老管自告奮勇,卻是朝著四輛馬車上的人招招手,問道:“老鄉,你們這是幹啥去?要去城裏趕集嗎?”
第一輛馬車上的車夫眼神似乎亮了亮,咧嘴笑道:“大哥你真會開玩笑,不年不節的趕什麼集?”
老管說:“不年不節的不一樣趕集?過幾天就是三十了,大集上可熱鬧。”
馬夫問:“熱鬧啥?有啥好熱鬧的?”
老管也咧嘴笑了,說道:“這可不好說啊,玩意有買鞭炮的炸了,不得把小鬼子的司令部炸塌半邊?”
他這話一說,四輛馬車上坐著的八個人齊刷刷的跳了下來,個個摘掉帽子挺直身子。
在車上坐著的時候,他們給人的感覺像是不方便活動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但這番亮相,居然個個都是精壯小夥子。
不僅如此,這些小夥子的腰間,個個插著兩杆手槍,威風凜凜。
馬夫們也從車上跳下來了,勒住馬,扔掉馬鞭,這些馬夫們笑吟吟的迎上前來,風吹開了他們敞開的衣襟,也把他們腰間別著的槍支亮了出來。
趙揚手下四個弟兄大為緊張,個個把搶抓得死死的,倒是狗剩臉上一鬆,示意大家也都別緊張,說道:“這是自己人。”
“你們看來也不是很熟悉啊!”
趙揚猜也猜得到這些人的來曆,笑著對老管說:“怎麼自己人也要對暗號?”
“沒辦法,江北水城這邊有好幾支抗日隊伍,相互之間互通有無,陌生同誌接頭,就必須有一套暗號。這不,上級派來的這支接應隊伍,我就不算熟悉。”
老管也笑著迎上這些人,問道:“同誌,我是管濤,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老管?你就是老管同誌?”
帶頭走過來的馬夫問道:“哎喲!我們可是久聞大名了,今天聽著城區不安生,組織上通知我們過來看看,是不是你出事了,接應一下……”
社工黨麾下的抗日隊伍,相互之間親如一家,趙揚看著他們雙方很快打成一片,快速的把卡車上的藥品全都裝上了馬車,也就稍稍鬆了一口氣。
“老管,你們有人接應,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趙揚拱拱手:“前路珍重,我先回去了。”
老管問道:“趙大當家的,你這是要回吉南?”趙揚笑了笑:“不,先去安清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