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舵主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幽怨,悄悄的看了鳥山富和山田武雄一眼,貌似是在問:你們倆這是從哪招來這麼一個二貨,看不出眉眼高低麼?
然而鳥山富、山田武雄兩個人站在一邊,低眉順眼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就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赤山一是在惹禍一樣。
“說得好啊!”
安清老祖雙目微凝,嘶嘶冷笑道:“原本我也不想亂動,不過近日按你把話說到這裏,看樣子我是不得不活動活動了。”
“你是想要教訓我嗎?”
赤山一微笑著問道:“教訓一下我的不知天高地厚?”
“哼!”
安清老祖臉色一沉,咬牙說道:“年輕人,我看得出來,你身上有兩把刷子,但怕在我老人家麵前,你這兩把刷子還不夠用吧!”
“這位老先生!”
鳥山富豁然抬頭,直視著安清老祖說道:“您所有不知,這位赤山一先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百年難見的修行天才,就連我國天皇陛下見了赤山一先生,都要執平輩兄弟之禮!”
“在你們日本,他是個人物,但在我泱泱華夏,他未必就有多強。”
安清老祖眯著眼睛,看著赤山一說道:“小家夥,既然你一心想要看看我,是不是應該也讓我好好看看你?”
赤山一輕輕搖頭:“我已經看到你了。”
安清老祖冷笑著問道:“既然已經看到了,是不是也應該有點自知之明?在我老人家麵前,哪有你倨傲不羈的資格?”
“我是看到你了,但老實說,我有些失望。”
赤山一輕輕搖頭道:“像你這樣已經成名已久的人物,在我理解之中,應該是一個心性修為都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然而很遺憾,我看到的隻是一個連一句話都撐不住的老人。”
——安清老祖可能在安清幫和洪門是無敵的存在,走出這兩個幫派的大門之後,卻未必依舊無敵。
他說的就是這句話。
這句話,就是他剛剛說出口的。
“好膽!”
安清老祖桀桀冷笑道:“百餘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人,看樣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說話間,一股凜然氣息從他身上驟然綻放出來,將整個前廳牆壁上懸掛的字畫盡數吹動,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老祖!”
眼見安清老祖已然動怒,楊舵主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老祖,這位先生是我們的客人,還請您千萬不要動怒!”
“客人有好有壞,像是這等惡客,難道還要我老人家以禮相待?”
安清老祖一個眼神砸在楊舵主的身上:“閃開!”
這個眼神落處,楊舵主如遭雷擊,整個人擦著地麵直接滑了出去,一直撞倒了旁邊擺放的一隻大花瓶,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碎裂的大花瓶,陶瓷碴子四下亂飛,嗤嗤兩聲,卻是割破了楊舵主身上的衣衫。正在這時,一個安清幫的弟子飛奔上了前廳門前的台階,遠遠叫道:“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