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苦著臉說道：“隻是省公署成立這種盛會，您不去的話，實在是失色不少啊！”
“馬省長不必給我臉上貼金了，我相信馬省長一定能夠幹好！”
趙揚掏出懷表看看，說道：“我兒子撒尿的時間到了，我去看看，別讓小家夥尿了褲子。”
“趙大當家的您先忙，那我，我先告辭。”馬良知道他是趕人，就趙揚春節前後冒出來的那個兒子飛揚，打過山田武雄的兒子信夫，還打過他的孫子馬小寶、馬小玉，那是還要定點撒尿的小娃娃？更何況，普通七八歲的孩子撒尿，也不需要大人看
著啊！
趕緊告辭，馬良下了樓梯，剛想回頭請趙揚留步呢，赫然發現背後根本就沒趙揚的人影，就連宋佛也找不見了。
有點氣憋，出了大觀劇院的門，上了自己的車，馬良才有種喘上氣來的感覺。
“省長，姓趙的真是給臉不要臉！”
副駕駛座上的隨從鳴不平：“您是即將出任省長的人了，擱前清皇朝，那是正經八百的封疆大吏，您親自登門送請帖，他居然也敢拒絕？哼！看他老婆預演，能有參加公署成立大會更重要？”
“你知足吧！”
馬良瞪他一眼，說道：“過去十年，不管是誰來主政魯東，都得來見見他，他不點頭，以後日子更難過。還不定他直接給你找什麼亂子呢！”
“他不去，是預料之中的，過去也沒見他去參加哪任主政官的典禮，撐死了就是送個花籃。我這個省長根本上說，是皇軍委任的，他更不會去了。”有些疲倦的靠在靠背上，馬良微微皺眉，說道：“回頭你把今天的事使勁往外傳，就說趙揚雖然不能參加公署成立大會，但是對公署……不，是對我這個省長表示了祝賀。就這麼傳，發動你身邊的人，咱們
公署內部的人，大肆傳揚。”
“呃……”
隨從不大懂：“省長，他要去參加嘛，咱使勁宣傳宣傳，他不去參加，還宣傳個屁啊！”
“你懂個毛！”
馬良瞪眼道：“剛才沒聽公署的人說，上午得到中野英光大佐的信，做了一堆請貼出來，絕大多數的請帖送過去之後，打哈哈的占了大多數。這特麼都是一群騎牆派，等著看光景呢。”
隨從還是不懂：“那宣傳趙揚不去的事，騎牆的那些不就倒了？”
“要不說你不懂，我要你宣傳的是他趙揚對我這個省長表示了祝賀。”
馬良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著他，說道：“說趙揚祝賀公署成立，傻子都不會相信，說趙揚祝賀我，至少能有一般人可能相信。隻要相信了的，就能來參加這個成立大會。懂不懂？”
長長歎息一聲，他十分無奈的說道：“那些騎牆派，大都是和趙揚有來往的，而且居然還都是吉南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趙揚的影響力，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夠摸清底細的……”
下意識的回頭看看已經遠遠拋在背後的大觀劇院，看看那片趙揚家的大院子，馬良總有種難以明說的感覺。
那是一座山，壓在他的頭上，也壓在駐吉日軍的頭上。“趙揚不除，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