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心如死灰,來到街上經常去的那家熟食店,要了酒肉。
“老板回來了?”
熟食店裏的夥計已經是熟人了,笑吟吟的和月茹打招呼:“可是有日子沒見老板了,難怪月茹小姐今晚沒去上班。”
月茹勉強笑了笑,沒吱聲。
“真是羨慕你啊,有大老板寵著你,不用上班,也有錢花。”
夥計開玩笑說:“下輩子投胎,我也當女人去。”
“你當了女人就知道,我這日子還不如你呢。”
月茹目光在他店麵外的攤子上不經意的一掃,催促他說:“快點去拿兩瓶酒給我。”
“喲!晚上還喝點?”
夥計拿了酒,把她要的東西全都打完包,接過錢說道:“喝點好,喝點晚上暖和,這大冷天的……”月茹卻是沒再和他多說什麼,施施然的轉身離開,拐進回家的那條胡同的時候,卻是快速的放下酒肉,揭開外麵的大衣扣子,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柄尖刀——這刀,是熟肉店攤子上的剔骨刀,是她剛才讓夥
計去拿酒的時候悄悄的摸來的。
“該死的混蛋,你們憋著大壞,看我不找趙大當家的告你們,讓趙大當家的弄死你們!”
她在心裏發著狠,使勁用剔骨刀割著腰上被山口恭右纏了幾圈的繩子。
然而這繩子看似不算粗,卻是足夠堅韌,就連剔骨刀也沒辦法很快的割開。
耳聽著定時炸彈上秒針的跳動之聲,月茹急出一頭的冷汗。
“幹啥呢?”
一個聲音忽然從胡同外傳出來,卻是一個拉黃包車的漢子,看見了黑暗中月茹縮在牆根處的人影,多問了一句:“喝多了的快回家吧,這天這麼冷,在外麵凍壞了。要不要坐車?”
“不坐!”
月茹極其不耐煩的回頭瞪他一眼,她要是現在已經割開繩子了,當然是急著要車去找趙揚,但她現在身上還綁著定時炸彈,要是不先解決這個問題,估計還沒走到趙揚家就被炸死了。
“咦?”
這一回頭,看到了黃包車司機的人,月茹有些意外:“是你?”
“呃……是你啊?”
黃包車司機大強看清了月茹的臉,同樣也有些意外,他記得她,那是他第一次拉趙揚的時候見過的舞女。
“你這幹啥呢?”
大強現在看她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快回家吧,一個女人家家的,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我……”
聽到這句關心的話,月茹的眼圈都紅了,心說我回家不回家的,都不安全。
“你家在這附近不是?快回吧……”
大強拉車要走,忽然間注意到了月茹手裏的刀光,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問道:“你這是想幹啥?怎麼還拿著刀?”
“我……”
月茹低頭看看定時炸彈上的時間,一咬牙,把刀遞向大強,說道:“你幫我個忙,幫我把繩子割斷。”
“啥繩子?”
大強放下車,好奇的湊過來,總算是看到了月茹腰上的繩子。
炸彈被月茹隱藏在黑暗之中,沒讓他看見,她害怕把大強嚇到。
“這是幹啥呢?怎麼還在自己腰上纏了這麼多圈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