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司令部亂成一鍋粥是一定的。
水野的猝死,讓龍川介夫渾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緊急請示了日本本國之後,龍川介夫邀請軍醫對水野的死亡原因展開了長達三個小時的調查研究。
因為他懷疑水野的死,可能並非自然死亡。
然而,軍醫最終得出來的粗略結論卻表明,水野的死亡隻是一個意外的猝死,並沒有摻雜其他原因,比如中毒。
龍川介夫至此對憲兵司令部的安全問題稍稍放下心來,但是想到水野之死帶來的嚴重後果,又無比懊惱起來。原因無它,此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水野在掌握著魯東省尤其是膠東地區的礦脈勘探工作,但水野的勘探筆記已經丟失,所有的勘探過程和大致結果乃至於礦脈的大致位置都放在水野的大腦之中,水野一死
,那些曾經的成果全都不複存在了。
龍川介夫意識到,必須要重新申請一名地質專家,來到煙海,重新開始水野可能未完也可能其實已經完成的勘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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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939年1月21日,當天的下午,一輛吉普車自東北而來,開進了風箏城。
“咦?你們怎麼沒在火車站等著?”
剛剛進城,趙揚他們就遇上了風箏城分部的弟兄,按照原來的計劃,因為趙揚他們接著要轉乘當天晚上的火車返回吉南的緣故,這些弟兄們似乎應該直接在火車站等著才對。
“好久沒看見大哥了,在這裏等著能早看見一會兒了。”
帶頭的兄弟叫四海,他是風箏城分部的管事人,這輛吉普車就是他給準備的。
趙揚樂了,說道:“別耍貧嘴,有事直接說。”
四海訕訕笑道:“大哥,明天一早有車貨要送吉南,您要不要到時候跟車走。”
有趙揚跟車,車子的安全就會上升到絕對沒問題的狀態;雖然這並不意味著別的兄弟跟車就會出問題,但作為一個留趙揚晚上在風箏城的理由,卻是沒有問題。
趙揚就笑了,問道:“晚上你的破費了。”
四海喜形於色,說道:“大哥放心,好酒好菜,咱應有盡有!”
趙揚哈哈一笑,回頭對鋼蛋說:“一會兒給家裏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就說明天早上不用去火車站接了,咱們中午之前直接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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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南不是駐吉日軍的家,日軍在吉南隻是過客,有的隻是營地或者辦公室。
日軍駐吉特務機關的辦公大樓裏,渡邊渡中佐的辦公室裏,一份最新的緊急情況通報擺在了辦公桌上。
“水野君為了帝國真是鞠躬盡瘁啊!”
看完這份情況通報,渡邊渡中佐歎息一聲,對送達這份通報的吉田少佐說道:“我想他應該是因為那份機密情報終於正式上路,心裏緊繃的那根弦鬆懈下來,才導致了腦溢血的發生。”
“……也隻能是這個樣子。”
吉田少佐沉默了一下,說道:“水野大佐為了帝國勘探膠東礦脈,萬分辛苦。這一次猝死,用這個理由來解釋,是再恰當不過了。”
“吉田君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