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趙揚有點好奇。
要知道,陶欣蕾每天出去應付牌局的目的,趙揚是清楚的,那是為了從那些政府官員的太太們嘴裏旁敲側擊探聽一些消息出來。
但這些消息,大都是為了陶欣蕾背後的國民政府的一些事情服務的,陶欣蕾回家之後,一般也不會隨便給別人說什麼。
趙揚不太明白,陶欣蕾今天回家就冒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特務機關原來有個叫吉田的你記著吧?”
陶欣蕾說:“1929年的時候,這個人就在吉南,你還收拾過人家。後來這個家夥又回來了,一直也都是在特務機關活動。”
“我有印象。”
趙揚看來我們有些懵懂,就笑著說道:“你還記得咱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有天晚上,有個日本小隊闖進劇院抓人,帶隊的那個就是吉田。”
“最後栽進泔水桶的那個?”
陸婉媚想起來了,忍不住一笑,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好像去年還見過他好幾次呢。”
“他前些日子好像是消失了一樣,反正吉南是沒他什麼影子了。”
陶欣蕾說:“不過,最近這家夥又出現了,但不是在吉南,而是在泰南城。”
“泰南城?”
趙揚有些意外:“他這是被調走了?不在吉南了?”
“誰知道呢?”
陶欣蕾聳聳肩膀,說道:“我聽說這家夥在泰南城特別牛,見誰都不搭理,偶爾有事需要他點頭的時候,找到他也看不到好臉色。”
“那就是個憨貨。”
趙揚笑笑,嘴上不以為然,心裏卻有些好奇起來。
要知道,這個吉田少佐可不是普通的特務,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吉田少佐其實並不歸屬特務機關管轄,而是鳥山富執掌的富機關的人。
那麼,吉田少佐不在吉南,卻是去了泰南城,是特務機關的安排,還是富機關的指示?
如果是前者,陶欣蕾未必值得當著陸婉媚的麵裝說閑話提及,如果是後者……
趙揚下意識的微微皺眉——富機關在泰南城有什麼行動?
…………
…………
夜色之下的泰南城,相比較吉南,其繁華程度相形見絀。
盡管還不到晚上的八點鍾,街上的行人已經少了很多。
吉田少佐親自駕駛著一輛吉普車穿行在街頭,幾乎不需要顧忌可能不可能撞到人的問題。
當然,以他這輛吉普車的車牌——出自日軍泰南城憲兵大隊的車牌——就算是撞了人,又能如何?
當然,今天的吉田少佐沒有穿軍裝,他是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風衣出門的。
車子停在了泰南大道路北一棟六層小樓的門口,小樓大門前懸掛的招牌上,被燈光照亮了四個大字:櫻花會所。
這是一家日式風格的大酒店,深受泰南城日籍人士的喜愛,很多日本人都喜歡來到這裏,品嚐一下純正的日本風味,而一些出差來到泰南城的日籍人士,也喜歡在這裏下榻。
吉田少佐在門口下了車,穿著和服的接待人員踩著木屐上前詢問:“先生,您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