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揚冷笑一聲:“疑神疑鬼是你的本性,當初你在海島上搶了東來真氣之後,一直懷疑這部功法並不完整,所以你權衡比較之後,選擇了單獨修習相對危險係數較低的劍宗,而把氣宗教給了我。”
“你說你是我修行的領路人,其實你真正想的是,看看我單獨修行氣宗,究竟能夠走多遠,究竟會遇到什麼樣的凶險。”
他淩空跨前一步,厲聲說道:“你是想用我的生命,來驗證東來真氣的完整性!”
“富貴險中求,你剛剛又重新提到了這句話。就如當年你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上一樣!”
趙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道:“在你看來,富貴是你的,險,卻必須是別人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什麼錯!”
徐福雙眼微眯,說道:“你不也是一樣,明明看懂了氣宗修行法門,卻不告訴我,最後還把劍宗修行法門一起偷走了!”
“我是跟你學的。既然你不想讓我好活,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好過。我原本以為,把你留在手裏的劍宗修行法門偷走,你也就沒了希望。”
趙揚直白的說道:“隻可惜,你早早的把劍宗修行法門全都背下來了。”
…………
…………
這無疑是兩千年來,以趙揚跳海自殺作為間隔之後,兩個人最為直白的一次對話。
很多徘徊在兩個人心頭的疑團,在這一次對話之中,徹底得到了解答。
然而,正因為有所解答,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終於徹底進入白熱化的狀態,成為一個不死不休的死結。
“……如你所說,你早早的把氣宗修行法門背了下來,又偷走了劍宗的修行法門,你已經掌握了完整的東來真氣。那麼——”
徐福沉默了很久,無聲的笑了:“我有一點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還對我有那麼深的怨念?難道你不認為,我才是那個最悲劇的人嗎?”
“我拿到了完整的東來真氣,和怨恨你不怨恨你,有什麼關係嗎?”
趙揚說道:“如果當初你沒有教我那一點氣宗的修行法門,我就不會被你帶上一條那時候看著可能是條不歸路的道路——不要忘記,更別否認,你當初為什麼教我修行。”
“我看懂氣宗修行法門,是一時僥幸,而且也是你無意之中早就的結果。但有了這樣的結果,你難道認為,我就應該感激你?”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說道:“至於偷走劍宗的修行法門,說到底,不過我想要報複你而已。如果你真的因此沒能繼續修行,早早的死在了兩千年,我大概也不會對你有那麼大的怨念。但是,1928年之後,
我果斷在侵略華夏的那些日本人嗅到了你的氣息。”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是因為背誦下了劍宗的修行法門,才得以存活至今,但我知道,你還活著。”
趙揚凝望著徐福的眼眸,說道:“看起來,我也活了兩千多歲不假,但是我1928年蘇醒之前的記憶,一直都還在兩千年前。你認為,我能那麼快就把你這個差點害死我的人忘記?”
“有一點你還說錯了,我對你的不是怨念——我是要殺了你!”他再次跨前一步,說道:“兩千年前,我就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