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個花蕾,其實我有點明白過來了。”
徐福看了一眼碼頭辦公樓內的陶欣蕾,問道:“你當年是不是喜歡那個花蕾?”
“未必算是喜歡,但的確有好感。”
趙揚大大方方的承認道:“花蕾是個非常特立獨行的女孩子,在船上所有童女之中,也算是比較漂亮的,那時候我們那些男孩子,哪個不喜歡?”
“隻可惜,正因為她表現的比較突出,早早的被你推出去試丹,落了一個慘死……”
他轉頭望著徐福,說道:“知道嗎?花蕾死的那一天,船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你。”
“那又如何?不還是沒人殺我麼?”
徐福輕輕一笑,忽然問道:“你其實從那個時候就想殺我吧?”
“……我不否認這一點。”趙揚悠悠說道:“其實我們很多人都承認,不是你帶我們出海,可能我們早早的就已經餓死了,但是最初的感激並不影響我們想要殺你。因為我們都知道,你自己也知道,在你把我們帶上船的時候,究竟打
得什麼主意。”
“是是非非,誰又能說得清楚?”
徐福苦笑:“比如現在,我又何嚐不想把你殺掉?”
“謝謝你這麼說,讓我越發感覺當年瞞著你偷偷掌握氣宗修行法門的事,不算對不起你。當然我同樣謝謝你又給了我一個殺你的理由。”
趙揚很認真的說道:“既然你也想殺我,我也想殺你,看來咱們這一次是不死不休了。”
徐福點點頭:“不死不休。”
…………
…………
不死不休,本就是一個僵局,趙揚和徐福現在的狀態更是一個僵局。
徐福沒有辦法突破趙揚張開的天人囚籠下手,趙揚也沒有可能直接從徐福的天人囚籠之中脫出。
兩個人被困在一處,相互僵持。
真實世界裏的故事一直都在上演,日夜交替之間,又不知道有多少悲歡離合,就在他們重疊之下的城市裏麵延續。
1949年8月5日的夜晚就在他們兩個人的這種僵持之中,緩緩拉開序幕。
相對寂寥的城市,在入夜時分漸漸趨於平靜,很多家庭為了節省電費,早早的熄滅了燈火,提前進入深沉的夜。
“你那個陶欣蕾還真是一個角色。”徐福這些天沒少觀察因為戒嚴,留在碼頭辦公室的陶欣蕾,在這天夜晚,當他注意到陶欣蕾和陶成秘密交談著什麼,一臉殺伐決斷的時候,忍不住開口說道:“必須得承認,我在她身上能夠看到花蕾的影子
。”
“你是想提醒我,我之所以和欣蕾在一起,也是因為這個嗎?”
趙揚笑了:“你別逗了!花蕾是花蕾,欣蕾是欣蕾,她們雖然有很多氣質相同,但是又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好吧。”
“是嗎?”
徐福問道:“為什麼我沒發現?”
“如果你能發現這麼多,當年也不至於把我逼到你的對立麵上。”
趙揚不屑一顧的看他一眼,又說:“花蕾雖然很獨立,但是認命,麵對她無力反抗的事情,她唯一的應對隻能是堅強的默默忍受。”
“欣蕾不同,在欣蕾身上,你永遠看不到順從命運安排的懦弱。”他絲毫不掩飾自己落在陶欣蕾身上的那種欣賞的目光,說道:“不關情況多麼複雜,形勢多麼艱難,你永遠隻會看到欣蕾的努力對抗,從不屈服。在她眼裏,命運這種東西,隻有一個用處,那就是被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