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所以,我這次請嫂子過來,就是想問問嫂子對這件事有什麼打算。”
“趙揚兄弟,田哥把我們娘倆拜托給了你,也是想我們娘倆能過點安生日子。”
秀清低眉順眼的說道:“我們沒什麼想法,趙揚兄弟你看著怎麼處理都好。”
“話不能這麼說,老田留下的這些東西不是一星半點,尊重你的意見,也就是尊重老田的意見。”
趙揚笑笑,說道:“外麵的時局,相信嫂子是大致了解的,尤其是這些武器彈藥,現在隻有兩個流向,一個交給國民政府,另外一個就是交給社工黨。”
“社工黨方麵,可能嫂子你也有所耳聞,國民政府方麵的事情,我就更不用多說——現如今已經逐步進入吉南市接收城市的就是國民政府的人。”
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他又問:“我想問問,嫂子你更傾向於把這些武器彈藥交給誰。”
“這個……”
秀清沉默了好一陣,說道:“社工黨。”
“嗯?”
趙揚有些意外,問道:“嫂子,我能問問原因嗎?”
“趙……趙大當家的。”
有些刻意的更改了稱呼的秀清,慢慢挺直腰身,才開口說道:“你今天說到國民政府,我想有些話一直藏在我心裏,也不是是個事,還是和您說透了吧。”
“我前夫死之前,其實我並不知道他究竟是幹什麼的,是後來跟了田哥,才大致知道,他在外麵究竟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對不起祖宗的事。”
秀清看看趙揚,又說:“田哥的身份您也了解,他明麵上也做了不光彩的選擇,但他這些年沒少私底下和日本人對著幹。具體情況我不了解,但我知道,田哥不是漢奸,他是忠於黨國的。”
“可是黨國呢?黨國做了什麼?”她有些悲傷,說道:“田哥離開之前的事情,他大致給我提過幾句,我才知道,有黨國的人在暗中搗鬼。雖然他的離開,完全算在國民政府頭上,或許並不合適,但我覺得,國民政府的一些做法,讓人很寒
心。”
“一個潛伏在敵營多年的資深特工,一個始終戰鬥在抗日前線的鬥士,到了居然還要被國民政府算計。誰不寒心?”秀清搖頭道:“社工黨做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太了解,但現在社工黨和國民政府隱隱對立,我覺得肯定有所不同。大道理我不懂,但我至少知道,和一個讓人寒心的國民政府對立的社工黨,肯定沒錯。
”
“社工黨的事情,我也沒辦法給你說太多,但我想說的是,這些年來,在抗日的問題上,社工黨也一直衝在最前麵,老田也曾經和社工黨有過一些交集。”
趙揚有些欣慰的靠在沙發靠背上,說道:“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晚飯之後,他親自乘車,又把秀清和小寶送了回去。
到了秀清家門口的時候,他又親自下車,和秀清說了幾句話,最後才上車離開。他相信,躲在暗處的國民政府的人肯定會把這一幕全都看在眼裏,而他所需要的,就是讓這些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