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是想要殺掉我們的。”
口罩男緩緩前行,對身邊的加藤說道:“估計他現在也會在想,我們同樣希望殺掉他。”
“其實我還真是有點拿不準要不要殺他。”
加藤輕輕歎息道:“到目前為止,其實我也不確定她究竟是誰。”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說:“我估計,如果不是今天我曾經跟他有過一次目光接觸,他未必會下定決心要殺我。”
“這是顯而易見的。”口罩男讚同他的這個分析,說道:“一個原本準備隱姓埋名的人,一旦發現被人注意到,第一想法肯定是將發現它的人除掉。他之所以跟了我們一個下午都沒有直接動手,估計是想看看我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會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當別人認為咱們是威脅的時候,他何嚐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加藤再一次歎息道:“為了解除威脅,殺掉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對你而言,其實並不單單是解除威脅那麼簡單。”
口罩男忽然笑了:“我覺得殺掉他,還能了結你的一塊心病。”
“嗯?”
加藤不解:“為什麼?”“我說過,有些人的外貌形態可以改變,但是身上的氣息不會改變。修行者有屬於修行者的氣息,普通人也有屬於普通人的氣息。隻不過,普通人身上的氣息相對薄弱一些,隻有仔細的感知,才能做出一些
必要的判斷。”
口罩男說道:“這次回來之後,我曾經聽人說過,你被某個人狠狠的耍了一把,難道你不想殺掉那個人,一雪前恥?”
“納尼?”
加藤悚然一驚,問道:“您是說……”
“是的。”
口罩男點點頭,說道:“除了趙揚之外,你最想殺掉的那個人就是他。”
“田……誌……勇!”
一個直接烙印在加藤靈魂深處的名字在這個時刻不受控製的泛出來,加藤的心因為陳舊的疼痛而隱隱發出戰栗。
紛亂的時代裏,有很多事情很多名字,很容易被人快速忘記。
就比如田誌勇這個名字,在現在的日軍駐吉特務機關被人隨隨便便的提起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強烈的陌生感。
因為這個名字已經在特務機關消失了數月之久。
在聽濤茶館和湧泉旅店的變故結束之後,這個名字已經十分結實的消失在了整個特務機關之中。
田誌勇失蹤了,沒有人知道是生是死,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哪怕特務機關曾經調動過各種方麵的關係,進行過非常深入的調查,也沒有能夠再一次捕捉到這個名字的任何活動跡象。
這並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為田誌勇不單單是原任特務機關行動二隊的隊長,還是一名資深特工。
這樣的一名資深特工,想要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絕對不會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加藤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自己這一生都可能活在田誌勇這個名字的陰影之中。
但是現在,口罩男告訴他,一直都在跟蹤他們的那個老人,就是田誌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