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困惑不解的模樣,他苦笑了聲,緩緩的說:“我還記得五年前,新生報到的第一天,有個穿著白色蓬蓬裙的短發小丫頭,背著個大背包跑到了我麵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呆滯了足足五分鍾,然後結結巴巴的問:‘學長,新生公寓要怎麼走?’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這個有趣的小丫頭了。原本教導主任讓我去做二班的輔導員,我硬起頭皮去找他商量,讓他換我去一班,因為我喜歡的小丫頭在一班。”
他頓了下,輕輕撫上她的麵龐,“你知道為什麼你去教室、圖書館還有操場總能碰到我,因為我也在那裏等你。我們單獨相處的每個時刻,對我而言都是約會。如果沒有回到夏家,我根本就不會去米蘭,我隻想在坤城找份工作,守在你身邊,等你畢業,然後我們就結婚。”
淚水像泄了閘的洪水,從她的眼裏洶湧而出,一滴一滴跌落在他的指間,“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我不好,都怪我,在夏家的這幾年,讓我整個人都混亂了。”他把她擁進了懷裏,“我已經跟我爸爸說了,不和楊小蕊結婚了,我自由了。”
她趴在他的胸膛嚎啕大哭,“可是我已經不完整了,我想留給你的都沒有了,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了!”
“我不介意,又夏,這不是你的錯。”他將她摟緊了,生怕一鬆手,她就會被人搶走,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裏,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你真的可以放下Bella嗎?”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和你相比,我愛你,又夏,我真的很愛你。”他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吻去了她的淚水,“告訴我,你也愛我,告訴我!”
“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噎住,她眼裏的醉意深濃了,迷亂間,她看到了另一張臉,美得像神祗卻永遠都看不懂的臉。她用力的甩了甩頭,不要看到他,在他眼裏,她隻是個整天令他頭疼的笨蛋,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幫他解決許婉玲,等到許婉玲的孩子生下來,她就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會被他像垃圾一樣無情的扔掉。
她咬緊了牙,一股恨意從心底升騰起來。
“又夏,你怎麼不說話了?”夏宇晗的聲音把她的思緒喚回來。她眨了眨眼,把他看清楚,“我也愛你,宇晗。”她虛弱而無力的說,仿佛是在跟某人賭氣。
不遠處的大樹後麵,有人握著一台DV把眼前的一切都偷拍了下來,他相信他的雇主看到一定會很感興趣。
次日,龍城。
醫生確定許婉玲已經沒事,榮振燁就把她接回了榮府。
他剛掏出手機,準備給伊又夏打電話,就有一封電郵發過來,打開,是一段視頻。
他漂亮的濃眉逐漸擰絞成了一條直線,眼裏噴吐出暴怒的火焰,幾乎要將手機屏幕焚噬。他咬緊牙關,轉身像颶風般席卷了出去。
許婉玲躲在角落裏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臉上有一絲陰鷙的笑意。
伊又夏,這回你死定了。
這個時候,伊又夏正和老同學們爬完山,吃完燒烤,前往KTV唱歌。
夏宇晗是麥霸,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又極富磁性,伊又夏很喜歡聽他唱歌,在她眼裏,他是完美的。
他們合唱了好幾首歌,感覺就像回到了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光。
從KTV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她和夏宇晗正與其他同學揮手告別時,一輛蘭博基尼逆風駛來,停在了麵前。
當車門打開,裏麵高大的身影走出來時,伊又夏像是被一道悶雷擊中,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仿佛龍卷風,瞬間就將她卷進了懷裏,雙唇粗暴的吻住她,完全不顧周遭同學的存在。她慘白的臉頰泛起了紅暈,因為難堪、驚慌和憤怒,她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可他鐵臂強悍的力道令她動彈不得。
疼痛從唇間傳來,她鎖緊娥眉,忍不住的低吟出聲,但他沒有放開,恣意、無情、暴虐的索取,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所有人都驚呆了。
嫉妒的火焰的熏紅了夏宇晗的眼睛,“放開她!”他咆哮的衝上前,一拳揮去。
榮振燁的拳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閃電般的出擊,和他的在半空中猛烈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夏宇晗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劇痛從指間傳來,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碎裂了。
榮振燁放開了伊又夏,冰冷的眼神從她紅腫泛血絲的唇上劃過,轉向夏宇晗,頓添肅殺之氣,教人不寒而栗。
“我吻自己的妻子,你沒有資格過問!”他一字一字凜冽的從齒縫裏擠出來,然後就像老鷹擰小雞一樣,把伊又夏擰上了車。
妻子?
同學們又是一陣驚悸。
此刻,伊又夏心裏的恨就如洪水般洶湧,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她轉頭望著車窗外的夏宇晗,“對不起,學長,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