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振燁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我還沒說就這麼緊張,是不是還有很多小秘密瞞著我?”他的目光犀利而深沉,仿佛在提醒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那個……其實……”她支吾了兩聲,正想著要怎麼解釋米米和豆豆的事,才能蒙混過關,突然,有一道電光掠過腦海。不對呀,如果是關於米米和豆豆的事,榮振燁還能如此冷靜的坐在她身旁,跟她慢條斯理的說話,早就暴跳如雷,揮起砍刀,在後麵追殺她了吧?
思忖著,她低咳了兩聲,佯裝不明所以的模樣,“我會有什麼八卦?”
“是關於你和嶽父的。”榮振燁喝了一口咖啡,“芬芬姐說,嶽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相信連伊芬芬都知道的事,肯定已經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身世之謎了,作為伊家的女婿,她的丈夫,應該可以和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伊又夏狠狠的嗆了下,伊芬芬不是一向謹言慎行的嗎,什麼時候也變成大嘴巴了?
“那又怎麼樣,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的親爸爸,我唯一的親爸爸。”她坦然而堅定的說,父愛如山,她很感激,也很感謝伊鵬飛,讓她重新獲得了缺失的父愛,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庭。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和嶽父感情很好,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事。”榮振燁解釋道。
“這一類的事,我不想談,你隻需要知道我爸爸叫伊鵬飛,我很愛很愛他,這樣就夠了。”伊又夏拔高了聲音,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看出她的不悅,榮振燁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對不起,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既然這是她記憶裏一塊不想觸及的傷疤,他就不能再去碰觸,以免傷害到她。
她抿了抿唇,神色變得溫和了些,“今天是周六,要去接然然嗎?”
榮振燁點點頭,“我要帶你和然然去一個地方。”
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伊又夏也沒多問,隻是沒想到他帶她和然然去得地方竟然是墓地,難怪要買百合花。
“你帶我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她抱緊了然然,唯恐他被嚇著。
“關於然然的事,我還欠你一個解釋,所以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榮振燁低沉的說。
這裏太安靜,然然有點害怕了,把頭埋在伊又夏的懷中。伊又夏的心裏像海浪似的掀動著洶湧的波濤,雖然這件事已經失去了意義,不再像從前那麼重要,但她還是好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不惜一切的去保護這個孩子。
榮振燁走到一塊墓碑前停了下來,把手中的花放到了上麵,“阿亮,我帶然然來看你了。”
伊又夏微微一怔,“他……”
“他叫關亮,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然然的親生父親。”榮振燁緩緩的說,“阿亮原本是我們家一個傭人的孩子,傭人去世後,他變成了孤兒,無依無靠,我爹地收養了他,讓他跟我一起上學,一起玩,我們比親兄弟還要親。阿亮救過我兩次,第一次是我五歲的時候,貪玩掉進湖裏,他跳進去把我救了起來;第二次,是在中東,我遭到黑手黨的暗殺,阿亮護住我,替我擋住了子彈,可是他卻離開了。”
伊又夏的心顫顫嫋嫋的,她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既然孩子是阿亮的,那許婉玲怎麼會認為是你的?”
“這件事發生在我去中東前的一個星期,當時我應邀到巴黎參加一個建築展覽會,沒想到許婉玲也跟著來了。她帶著下了藥的酒到我的房間來,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娶她,為了不露餡,她自己也喝了酒。可惜,我早就看出了她的陰謀,根本就沒喝酒,等她藥性發作,神誌不清的時候,我就讓阿亮代替我進了房間,所以她才會一直誤認為是我。”
榮振燁頓了下,又說道:“許婉玲肚子裏的孩子是阿亮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血,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住他。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我不敢冒一丁點的風險,一旦許婉玲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肯定會打掉。”
“我知道,如果換成是我,一定也會這樣做得。”伊又夏的心釋然了,“我相信阿亮哥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然然健健康康的長大。”
“他一定會的,等然然長大懂事之後,我就會把這件事告訴他。”榮振燁把然然從她懷裏接過來,溺愛的親了下他的小臉蛋,“我還要培養他成為我的接班人,掌管帝爵。”
“好,我支持你。”伊又夏微微一笑,在心裏她早就把然然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了。
回去的路上,然然躺在她懷裏睡著了,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小臉蛋,抬頭瞅了榮振燁一眼,“你在中東被黑手黨暗殺是怎麼回事?”
像榮振燁這種冷血無情,殺伐果斷的人,敵人肯定不少。至少她沒想到,他在遙遠的中東都會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