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遠總裁辦公室裏,每日都會有不同的玫瑰花送進來,不過今天有一束很特別,是紫色的風信子。
它的花語是道歉。
伊又夏看了下卡片,上麵寫著一排字:昨天的事很抱歉,我媽咪的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來是榮振拓送得。
其實,對於歐陽懷萱的冷嘲熱諷和迫害打擊,她早就習慣了,也麻木了。她知道,如果不是顧忌到榮振燁,她絕對不會隻是像現在這樣小打小鬧,按照她的狠毒手段,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母親好多少。
許老太太是飛揚跋扈,而她是佛麵蛇心,相比之下,後者更難應付。
她和母親的仇怨是無法化解,上一輩的恩怨注定要影響到下一代,即便沒有秦雪璐,她和榮振燁破鏡重圓的希望也是渺茫無幾。
隻是人就是這麼的奇怪,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明知道不該愛的人卻偏偏要愛,明知道不可能再有結果的關係,卻偏偏剪不斷。
她和榮振燁如今的關係,就像磁鐵的正負兩極,一旦靠近,就會不由自主的吸引在一起,誰都無法同對方分開。
一到下班時間,榮振拓就來了,邀請她一起共進午餐,算作再次誠懇的道歉。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親自來消除伊又夏心裏的疙瘩,以後她肯定不會再到公寓給他換藥了。
“大哥,你不用這麼客氣,昨天的事我早就忘了。”伊又夏莞爾一笑,神色雲淡風輕。
“雖然你和振燁離婚了,但是我們的關係不該斷掉,要經常來往才是。”榮振拓微微笑得說。
伊又夏點點頭,她才不會因為外人的猜忌和閑言碎語,就失掉一個朋友,越是躲閃越是顯得心虛。
她和榮振拓找了家比較不錯的川菜館吃飯。榮振拓的口味比弟弟要廣泛的多,酸的、甜的、辣的都能吃,不愧是環遊過世界的人。
吃完飯,回到車裏,當榮振拓脫下外套時,她驚愕的發現他的襯衣上竟然有血。
“大哥,你背後的傷口不會裂開了吧?”
“剛才是覺得有點痛,不礙事。”榮振拓輕描淡寫的說,其實背後快要愈合的結痂是他自己故意使力撕裂的,如果傷口好了,伊又夏就不會再來看他了。
“都出血了,怎麼會不礙事?先回你的公寓吧,我給你換藥。”伊又夏連忙說道。
“來得時候媽咪給我換過了,不過她老人家從小到大就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事估計也做不好。”榮振拓搖頭歎了口氣。
伊又夏淡淡的笑了笑。
歐陽懷萱出生海外顯貴家族,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回國之後,就嫁進了榮家,更是集榮華富貴於一身,不會做這些小事是很正常的。
去到榮振拓的豪華公寓之後,伊又夏把藥箱拿了出來,榮振拓脫下襯衣,她看了眼他背後包紮的紗布,果然是很拙劣。
把紗布慢慢揭開,看到又迸裂的傷口,她倒吸了口氣,情況似乎比昨天要嚴重的多,傷口周圍紅紅的,還有點發炎了。
“大哥,你是不是碰水了?”
“我就是洗了個澡。”榮振拓蜻蜓點水的說。
伊又夏撫了撫額頭,不愧是歐陽懷萱帶大的矜貴少爺,完全不懂得照顧自己,“大哥,傷口是不能碰水的,不然會發炎,待會我去給你買防水創口貼,你要洗澡,就先貼上這個。”
“好。”榮振拓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傷口不能碰水了,可是他不想好得這麼快,否則她以後就不來了。
伊又夏給他用雙氧水消了毒,再塗上碘酒和消炎藥膏,用紗布包紮了起來,“還疼不疼?”
“不動就沒事。”榮振拓微微一笑,很享受這份被她關心的時刻。
“這幾天你多休息一下,不要碰水,不要做劇烈運動,明天我來換藥的時候會檢查的。”她用著哄小孩子的語氣,榮振拓的性格真的和冰葫蘆完全不同,沒有他那份冷酷霸道,容易相處的多。
“你還願意來替我換藥就好,我真怕你生氣不理我了。”榮振拓臉上有了欣慰的笑容。
“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愛怎麼說是別人的事,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伊又夏莞爾一笑,露出了兩個甜美的小酒窩。
榮振燁點點頭,一點難以言喻的神采從眼底劃過。老媽這麼一鬧,他是沒法向伊又夏表白了,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肯定被嚇走,以後都不會跟他來往了。
“最近有跟振燁見麵嗎?”他低沉的問了句。
伊又夏在心裏歎了口氣,大魔王想要當土撥鼠,把她變成地下情人,怎肯放過她?既然是土撥鼠,當然是見不得光,見不得人的,他們之間的事,一個字都不能對外人透露,否則要被千夫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