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言語時,舞會大廳的門突然就悄無聲息的開了,外麵沒有人,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開的。
方一凡正好麵對著大門的方向,她仿佛感受到了恐怖到極點的鬼氣。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
隨著那扇門的打開,舞會廳裏吹進了一股陰森森的冷風,它就像方一凡看過的恐怖片中的陰風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方一凡頭皮發麻,渾身冒著雞皮疙瘩,她有種立刻就把頭發拉亂,把裙子脫下來的衝動。
最近為了演好自己接的第一部恐怖片,她每天都在聽網絡恐怖小說,看各種恐怖電影,以至於心裏產生了一股神經兮兮的感覺,覺得這個世界上真有鬼了。
靈異小說裏說過,模仿死者臨時前的打扮是大忌,不但會惹上一身的晦氣不說,還可能把鬼召喚過來,以後每天纏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你……你是故意嚇我的吧?”她搓了搓胳膊,哆哆嗦嗦的說。
“有這個必要嗎?”景皓陽低哼一聲。
“她是……怎麼死的?”方一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抽了,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來。
景皓陽完美的薄唇顫動了下,像是被根刺狠狠的蟄痛了。他沒有說話,這是他的噩夢,是他此生最不願麵對的記憶。
一個服務生走過,他從盤子裏拿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看也沒看她一眼,就轉身冷冷的離開了。
方一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心裏還氣著,不想去道歉。他不爽就不爽吧,反正他們是冤家,不需要有和好的時刻。
伊又夏坐在榮振燁身旁,看到景皓陽離開,就起身走了過去。
“你們沒吵架吧?”
方一凡顧不上說這個,微微傾身朝伊又夏靠近,瑟瑟的說:“剛才景天渣說靜秋死得時候就是這身造型。”
伊又夏狠狠的嗆了下,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是吧?”
“他表情挺嚴肅的,應該不是嚇唬我的。”方一凡端起手中的雞尾酒,正想喝一口壯膽,但看到裏麵鮮紅如血的顏色,心裏一陣寒,連忙把酒杯放下來,換了一杯香檳。
伊又夏不自禁的朝大廳一隅的榮振燁瞅了一眼,他估計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不然肯定會提醒她,靜秋出事的時候,他在美國,知道消息之後才趕回來安慰景皓陽。
她指著方一凡胸前的小石頭,微微一笑,“你有幸運小石頭護身,不怕晦氣。”
方一凡撓了撓頭,“我不是怕晦氣,就是覺得別扭。我本來是cos血腥瑪麗,這會感覺是在cos死時的靜秋了。”
伊又夏也開始覺得自己出了個糟主意,“對不起啊,一凡。”
方一凡握住了她的手,“幹嘛跟我道歉,我們是好閨蜜,好閨蜜就是一輩子都不用說道歉的。而且你又不知道這件事,都是那個死腦殘粉兼神經病害得。他肯定就在這裏,我們要時刻保持警覺。”
伊又夏微微頷首,目光在舞會大廳環顧了一周,她正要說話時,不知從哪裏跑來一個“僵屍”,和方一凡撞了個正著。
“僵屍”穿著清朝的服飾,臉上塗得雪白,眼圈塗得鮮紅,遮掩了真實的麵孔。
他手裏的雞尾酒全部潑灑在了方一凡胸前,把她衣襟上的雪白花邊全部染紅了,像血一樣的刺目。
“對不起。”他低低的說了句,連掏出一包濕紙巾遞給方一凡。
“沒關係。”方一凡擺了擺手,沒有計較。
“僵屍”離開了。
方一凡拿著他給的濕紙巾,去了化妝間。
榮振燁在舞會大廳一隅看到這一幕,連忙奔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一個賓客不小心跟一凡撞了下,把酒潑在她身上了。”伊又夏蜻蜓點水的說,沒有太在意。之後就跟榮振燁去到了座位上,等著方一凡。
不過,方一凡去化妝間的時間,比她想象中要長得多。她有點擔心,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裏麵方一凡鬱悶的聲音傳來,“蝦米,我的皮膚不知道怎麼搞的,過敏了,長了好多小疙瘩,好癢啊。”
伊又夏趕緊去了洗手間。
方一凡在裏麵難受的撓著,她的手、脖子和胸前露出的部分全都紅了,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疙瘩,像是有什麼東西過敏了。
“怎麼會這樣?”伊又夏驚愕的問道。
“不知道,我剛才拿這個濕紙巾擦著擦著,就開始癢了。”方一凡說道。
伊又夏拿起了裝濕紙巾的塑料包裝袋,裏麵一共有四張,方一凡用了三張,還剩下一張。
她原以為是方一凡對裏麵某種化學成分過敏,可當把最後一張拿出來時,發現上麵竟然有字,鮮紅的血字:第二次警告,落款人:BloodyM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