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望了望天上暗淡的月亮,半片銀質的麵具閃爍著幽幽的光芒,鬼麵燦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哀傷,不過三秒,眸光又轉變為欣喜與堅定,“父親,再過一天,我便可以拿回本該屬於您的武林盟主之位!那時候,您一定要保佑我找到多多!”

想到那個一直令他魂牽夢縈的小女人,他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微笑。半年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身邊是否還圍繞著那幾個儀表堂堂,氣宇軒昂的美男?伸手撫上那半邊戴著麵具的臉,那上邊布滿醜陋的疤痕,多多見了應該會嫌棄他吧?思及這個可能性,鬼麵的心裏隱隱泛著疼痛……

……

“若赫,你要不要來一個?”我仰躺於亭中長椅,將頭枕在‘冰山’大腿上,張口吃下‘冰山’送來的一顆紫葡萄。

‘冰山’望著我,眼含寵溺地搖了搖頭,待我吐出葡萄皮,又伸手從石桌上的果盤裏捏起一顆熟透的紫葡萄遞至我唇邊。

“若赫,你真好!”我衝他笑了笑,張口吃下,頓時一股甜中帶酸的汁水流進喉嚨,心底也隨之湧現一絲甜蜜。在眾多夫君中就數‘冰山’最寵我,其他人雖對我好,但多多少少會向我討要回報,就‘冰山’毫無奢求,默默為我付出。

思及此,我抬眸迎向他注視我的深情眼神,輕聲說道:“若赫,今晚來我房裏,讓我好好疼愛你。”

此話一出,‘萬年冰山’即刻挪開視線,麵無表情的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紅暈。

此情此景,我已見怪不怪了。誰能想到,看似最man的一個人,竟然最純情最害羞。每次與我溫存完畢,看著我,他都會不自覺地臉紅,這種害羞的模樣連最為單純的甄寰都不曾有。甄寰每次纏著我溫存時,不將我折騰散架,他絕不會停手。而‘冰山’卻很體諒我,隻纏綿一次便讓我休息。雖然我知道他還想繼續,但我卻因被其他人折騰得太累而無暇顧及他的感受,其實我心裏對他一直都挺內疚的。既然這次沒有其他人打擾,我當然要好好補償他了。

“若赫,你臉紅的樣子與你在床上的表現,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不自覺地調侃道。老實說,我愛死了他害羞時的純情樣,因為那會讓我更加堅信,他的心裏隻有我。

‘冰山’因我這話,臉色越發紅潤起來,完全將頭轉向他處,心跳猶如擂鼓一般。其實‘冰山’自己根本不想這樣,但不知為何,就是控製不住在我麵前臉紅,更控製不住自己在見到我光裸的嬌軀時,表現出的瘋狂。

他這種床上床下截然不同的反應隻有我能見到,其他人見到的隻是他冷酷甚至冷漠的一麵。基於這點,我更加珍惜他對我的感情。

“若赫,你轉過頭來嘛,景物有我好看嗎?”見他始終不願看我,內心的戲弄之心再起。

但還未等‘冰山’有所反應,就聽一道刹風景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尚公子似乎很享受被男人抱嘛!”

“是啊!若是能被刑公子抱,我想我會更享受的!”我沒有循聲去望來人,說話如此不中聽,還帶著諷刺意味,不用想也知道是刑玉那個討人厭的家夥。

雖然我沒做什麼動作,但‘萬年冰山’的反應倒是挺駭人的。先是麵色一沉,然後迅速轉頭,並用極度冰冷的眼神望向刑玉。

徑自步入亭中的刑玉被‘冰山’的眸光震撼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挑釁的眼神瞪向我,諷刺道:“昨日,尚公子說我像斷袖,今日,我看尚公子的言行比我更像斷袖!”

“是嗎?”我迅速從長椅上起身,來到刑玉身邊,伸出一指挑起他的下巴,故意色眯眯地盯著他俊秀的容顏,誘惑道:“如果刑公子願意跟我,我做一回斷袖又何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