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房內的光線顯得黑暗無比。我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望向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隱隱約約感覺室內坐著一個人。我心下大驚,迅速自榻上起身,望向那若隱若現的黑影,“你是誰?”
那黑影毫無反應,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室內。我慢慢地挪近他身邊,腦中突然閃過一種可能,“你……是曜兒嗎?”
此話一出,那黑色身影突然顫唞了一下,卻仍沒有出聲。見此情景,我更加堅定了內心的猜測。聽展顏說,展曜是為我而死的,我雖不知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為了救我。想到夢中,他讓我記住他,可是我卻將他忘記了,現在他來找我,一定是想讓我給他一個交待吧?
“曜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的!”我站在那黑影麵前,眼神直直地盯著那雙在黑夜裏閃爍著光亮的眸子,“事實上,我失憶了!”
聽我這麼說,那黑影隻是定定地望著我,毫無動靜。
“曜兒,你會原諒我嗎?”我伸手想去碰觸他的身體,卻突然被對方抓住了手。
“你是誰?”感覺到對方的體溫,我當下明了他不是展曜。
“你能想起展曜,卻始終想不起我。看來,在你心裏活著的人還不如死了的人重要。”易南風幽幽的聲音在黑暗的室內響起,“如果當時用身體護住你的人是我,是不是現在你記起的就是我?”
“南風……”他沒走嗎?我心裏產生片刻的激動,但聽他話中之意,又感覺無比的心疼,“南風,你不要這麼想!”
“那我該怎麼想?”易南風的聲音充斥著濃濃的哀傷,伸手掐住我的雙臂,“語兒,你告訴我,在你的心裏是不是隻愛甄晨一個人?”
“南風……”
“回答我!”
“……是……”我無可奈何,隻能遵崇內心,說道。
“嗬嗬,原來在你的心裏,我們七個人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甄晨。”易南風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絲的哽咽。
“不是的!你們在我的心裏跟甄晨不一樣。甄晨是愛人,而你們是朋……唔……”
易南風迅速低下頭,用唇堵住了我欲出口的話。我一驚,當即推開他,想也沒想揚起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見他眼中閃現的點點淚光後,手上的動作驟停,“你……怎麼了……”剛才被非禮的人好像是我吧?你傷心什麼?
易南風沒有回答,隻是湊近我眼前,輕聲說了句,“閉上眼……”
我有些不解,但還是照他說的,乖乖閉上了眼睛。但閉上眼後,我便後悔了,感覺雙臂連同身軀被易南風有力的臂膀圈緊,嘴唇再次被他虜獲。猛得睜開眼皮,狠狠瞪著他,卻見他閉著眼,隻顧溫柔地吻我。我狠狠咬住他的唇瓣,趁他吃痛之時退開,並冷聲威脅道:“你若再不鬆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如果你要殺我,盡管動手吧,也許我死了,你就會記住我了!”易南風說完,再次貼上我的唇。
我被他這番話震懾了,殺他,我怎麼可以下得去手?即使不愛他,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地活在世上。望著他近在咫尺,卻仍顯模糊的容顏,我的心裏充斥著心疼,原本暗暗凝聚的內力也在刹那間消失殆盡。閉上眼,感受著他苦澀的吻,體會到了他的痛苦,漸漸地腦中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的感覺卻越發敏[gǎn],體內逐漸升起一團火。眼角不自覺地滴下一顆淚,原來我的身體對他是有感覺的,而我卻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