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中眾人神色均是一變。
許多人懾於董曜的淫威,竟然瑟瑟發抖,忍不住的後退了兩步。
這個董曜發起飆來,那神色、那氣場,就跟將要噬人的獅子一樣,膽小之人還真的經受不住驚嚇。
別的不說,司馬萱就忍不住的有些畏懼,朝著任玄身後躲了躲。
“你不客氣,又待怎地?”
反倒是袁尚,卻依舊是一副囂張至極的模樣。
“你真當我們袁家怕你們董家不成?別的不說!我告訴你,我袁尚也不是被嚇大的,我還就不信了,你真有能耐在這裏殺了我!”
袁尚這番挑事的態度,生動的演繹了什麼叫做混不吝。
什麼是混不吝?就是老子啥都不在乎,你愛咋咋地。
董曜聞言,登時氣的臉上胡須根根炸起,雙目瞪如銅鈴,袖袍一個晃動的就要出手。
就在此時,神武學院的教習華安、時經兩人,卻均是一言不發的超前邁了一步,站在了袁尚的身前。
華安冷聲道:“神武學院,禁止私鬥。更嚴禁內府修士幹涉學院,以大欺小!”
時經倒是沒說話,但是一雙老眼卻毫不客氣的在朝著董曜脖頸打量。
那董曜,看到華安站出來擋在袁尚身前,隻是嘿嘿冷笑了一聲,似乎根本就不將華安放在眼裏。
但是,他看到時經的一雙老眼朝著自己脖頸打量時,卻忍不住的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就在此時,李儒這個又高又瘦,好似竹竿一樣的家夥開了口。
隻見這人賊眉鼠須,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後,便露出了一副笑臉,打了個圓場。
“大家都是神武宗修士,董家和袁家又有多年的交情在,何必鬧的這麼僵?袁三公子此次出頭,無非就是想替這個老頭多要點賠償罷了,彼此各退一步,多賠他一點也就是了。”
此言一出,董曜一雙小眼睛眯了又眯,他看了看時經,又看了看袁尚,終於哼了一聲。
“袁家小子,今天就當是董某賣了你們袁家一個麵子。你說吧,要黑虎會賠他多少?”
聽到這話,袁尚神色也是緩和了許多。
袁尚大咧咧的道;“你若是早這樣說話,問題不就早就解決了?不要老是想要嚇唬人,嚇唬人管用嗎?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按照聰明人的規則辦事,早不就結了嗎?”
說完這番話之後,袁尚朝著身邊的蘇老頭看了一眼:“老頭,你到底損失了多少?你報個數,我讓這老家夥賠你!”
蘇老頭聞言,痛哭流涕,哀嚎道:“小老兒突遭變故,店鋪被砸、連一條老命都差點丟了!這恐怕不是賠償多少的問題,你賠的再多,也擋不住他們搶的凶狠!小老兒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隻想來這裏求個公道!”
“公道?你想求個公道?”
袁尚的麵色登時變得不好看了。
董曜更是連聲冷哼;“看來這個老頭,是真的不想活了。給錢都不要,八成是已經害了失心瘋、精神出了問題。”
場中那些學院弟子,更是連連歎息。
到如今,即便是個傻子,也看出來這個勢大力強的董家,才是黑虎會背後的真正靠山。
這老頭,在董曜麵前求公道?
天大的玩笑!
所謂的公道,自然就是將黑虎會的犯事之人,統統揪出來清算罪行,然後依法懲處!
可,現在的世道哪裏還有什麼王法?
王法對於庶民管用,但對於這種背景極硬的豪強和惡霸,卻是根本就不管用的!
這畢竟是個‘實力至上’、‘拳頭就是真理’的世界。
任家滿門被人陷害、無辜枉死,到現在還沒有地方講理。任玄也早就放棄了講理的想法,隻想著憑借自己的實力,替自己、替族人伸張正義!
這蘇老頭的遭遇雖然可憐可憫,但他本身根本毫無修為,連個淬體境的實力都沒有,如何講理?又上哪裏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