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瑜的居所,令任玄極為意外。
任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方天瑜的居所,竟然距離自己的府邸隻有幾十丈的距離,幾乎是舉目相鄰的。
但,跟任玄破舊院落不同的是,方天瑜的居所幾乎是隱秘到了地點。
或者說,是不起眼到了極點。
在整個內府最角落、最偏僻的地方,有一處亂蓬蓬的小樹林,林中遍布草叢,殘枝敗絮遍布其中,陰暗幹冷、幾無任何的生機可言。
在這個環境極差的小樹林深處,有一個幹草棚,棚子上搭著一張防水的獸皮,垂落下麵勉強算是遮風避雨的‘牆壁’。
棚子裏亂七八糟,堆滿了不知用途的雜物。
草棚裏唯一尚且可以辨認形狀的,是一張破舊木桌,桌旁坐著一名布袍少年,他此刻正右手拿著一支炭筆,眉頭緊皺的看著桌上一張圖紙。
相比於雜亂之極的草棚,這張圖紙上卻整齊細致的刻畫著一道道複雜的紋路,遠遠看去,好似一座玄妙的陣法。
任玄進入小樹林之後,見到此幕不由得為之訝然。
要知道,任玄居住在一個破落院子裏,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低調,生活條件足可算得上的艱苦了。
可跟這位名叫方天瑜的少年比起來,任玄的生活簡直就是‘殷食富足’。
“這位,可是方天瑜方師兄?”
任玄立在草棚外,拱手問候道。
“嗯?”
方天瑜聞言一愣,側頭朝著任玄看了一眼,不由得微微一愣:“哦,原來是任玄任師弟。真沒想到,除了曹師兄之外,竟然還有別的修士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之後,方天瑜隨手將桌子上的‘陣圖’一個翻轉,倒扣在了桌麵上。
旋即,他立起身來,露出一副微笑之色的道:“任師弟,聽說你去年搬到旁邊的院落居住了,算起來我們也算是鄰居,請進請進。”
“慚愧,慚愧。”
任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若知道,方師兄的居所就在任玄臨近,那麼任玄無論如何,也應該前來拜訪一二的。”
“嗬嗬,你我都是修煉之人,客套話就不必說了,請進吧。”方天瑜微笑道。
任玄點了點頭,邁開腳步準備進草棚,但,這隻腳剛剛抬起,就不由自主的又收了回去。
沒辦法,那個草棚又擁擠、又雜亂,任玄幾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任某還是在這裏說話吧。”任玄站在了草棚門口。
方天瑜朝著草棚掃了一眼,撓了撓頭:“讓任師弟見笑了,方某一直都沉迷於研究,向來沒有收拾房間的習慣。若知道你今天會來,我一定會事先收拾一番的。”
“哪裏哪裏,方師兄客氣了。”
任玄顯得極為客氣。畢竟,任玄今天前來,是來求人辦事的,豈能端著架子?
可,讓任玄沒想到的是,方天瑜竟然朝著身後掃了一眼,旋即厲聲喝道:“黑奴,起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