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方向看,對麵的另外一件屋,隱約能看見木桌似課桌般排列著。
“不知道,我猜是給小學生體驗的?”他眯著眼,看見有花花綠綠的布料,還有縫紉機的樣子,“像是勞技課教室。”
勞技課?
薛星辰又往那兒瞥了眼,覺得這距離不遠不近,既能躲懶,又能隨機應變。
她看前麵亂哄哄已經排著隊開始上前推磨了。
見劉韻沒盯著這兒,忙關照徐愷傑說,“如果劉韻發現我人不見了,你就說我去找廁所了,剛離開,很快回來。”
“明白。”徐愷傑比劃個手勢。
—
薛星辰走進對門,才發現這間屋子完全就是教室的布置。桌上還分著大堆的各色布料以及針線,看桌椅的高度,真的很像給小學生體驗的。
她看見最前麵的展示櫃,擺放著布藝成品,一看就是學生自己做的。
雖然粗糙,但已經很像模像樣了。
薛星辰晃蕩了圈,心下微動。
她猶豫幾秒,然後轉過身悄悄地去把門關好了。左右看看,頗有種做賊的感覺。
“……”
桌上布料很多,顏色花紋各不相同,看著明顯是分好的。她自己從講台上那一大堆裏另挑了兩塊布料,隨手拿起針線盒。
然後精挑細選了一個最隱蔽,又能看見外麵的靠窗座位坐下來。
她把針從盒子裏拿出來的時候還在猶豫。
這活跟她太不搭,以至於有種抹不開麵子的感覺。
雖然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但薛星辰還算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她小學念的百年老校最開始是一所培養淑女的舊派女校,有很多獨特的課業。
那會兒大家最喜歡在裁縫課上能把美術課畫過的玩偶自己縫出來。
薛星辰小學畢業後再沒碰過針線,但學會過的東西,想一想就很快能記起來。她拿著筆在布上略微勾畫幾筆,穿針引線,起針勾針。
她動作謹慎,上手略微悉後也沒匆匆地縫快。
清晨柔和幹淨的光線投到她的側臉,半明半暗,那雙眼眸在陽光下宛如玻璃珠般澄清透亮。
“……”
她唇角微抿,有上翹的弧度,兩塊縫在一起的布針腳細密。
因為想著的人,所以耐心遠比小時候好得多。
—
半個多時候後,薛星辰站起身,把成品謹慎地塞進外套口袋裏。然後把線頭和碎步清理幹淨,物歸原位,椅子也塞回桌子底下。
她躡手躡腳地回到石磨屋裏。
“老大,你踩點是真的厲害,”王軍看見她就唇角一抽,湊上來賣慘說,“劉姥姥分明是在找機會體罰我們吧,男生磨十圈才換人。”
“腰酸背痛,手都抬不起來了。”
“幸好馬上結束了。”
“抱怨什麼,那麼快就結束肯定隻是磨一輪意思意思,”薛星辰說話聲不大,她剛回來就跟劉韻對上了視線。
劉韻對她翻了個白眼。
“……”
薛星辰輕輕地“切”了聲,知道她肯定早就發現她人不見了。這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
離開石磨屋子的路上,薛星辰心情極好。
她手插在口袋裏,捂著某樣東西。想象著等會兒送給南曉雲時她的表情。
他們這隊人先到下一個製作窩窩頭的地方。
在走廊外等另一半人。
遲遲等不來。
據說他們挖紅薯的遇到了事情有耽擱。
薛星辰事不關己地玩遊戲,對大家的閑話,也就隨意地聽一耳朵。等會兒就等會兒,反正是會來的。
又過了十幾分鍾,他們挖紅薯的那一半人終於過來了,薛星辰張望半天,也沒看見那個想見到的人,於是隨手拉過左玉琪問,“南曉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