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征:“你查到了?”
“嗯——”付出好大代價,下次這些人就算跪在麵前求他也別想他再踏進那種地方了!“她叫尤小梨,兩年被人毒打得遍體傷痕扔進了一家叫‘紅柳’的下等——呃館子,老鴇逼她接客,不肯,當天夜裏,就撞牆自殺了——”
鍾文鬱喉頭有點堵,四下也靜悄悄地。半響鍾文鬱才又接下去:“因為這女孩子性情如此剛烈,所以事隔兩年,那地方的人都頗有印象。描述出她的特征來,依我看,也與你們要找的人差不離。唉——如此貞烈女子——實在——”
鍾文鬱的修養令他罵不出什麼髒話來,當時那一口氣憋足到現在,砰地一拳,將手邊的一張八仙桌擊得四分五裂:“你們——抓到了凶手嗎?”
“他會受到國法製裁的,我保證。”
展昭一字字,沉重地從嘴裏吐出這句話。
身邊,跌坐在椅子上的的餘績滿眼淚水:“她——她會不會是我姐姐?——不——不會地——我姐姐是吳小蓉——她一定是吳小蓉!”
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嘶喊。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吳小蓉是不是你姐姐。”啼花忽然開口:“你願不願意試?”
都已經死無對證了,除非吳小蓉自己開口——餘績希冀地目光轉向啼花,猶如撈到根救命稻草。
“唉——其實,時光追索到你們千年後的現代,這種逼良為娼,叢生悲劇的罪惡也一刻沒被製止過啊——女人,最好祈禱自己來生變豬變狗,也莫再變女人!”啼花臉上所含淡淡笑意,說不出苦。
突然,龔彩蓮和鍾文鬱明白了她對那獄卒的暴戾從何來。麵上很冷很淡的一個人,其實比誰都愛憎分明。
半個月後,包公親巡仝州,處決了那披著人皮的衣冠縣守。可惜查來查去,始終沒有追索到與這狗官勾結的全部人販。這個世界實在太現實了,隻要一天有恩客買笑,就一天有人從事這滅絕人性的勾當。夜夜笙歌的是一擲千金的豪富,倚門弄首,合著血淚往肚裏吞的是千千萬萬處於社會最弱勢的群體。
開封府可以救一個,幾十個,甚至幾百個,但,他們能救盡天下嗎?
“為失三從泣淚頻。此身何用處人倫?雖然日逐笙歌樂,長羨荊釵與布裙。”
強顏歡笑的悲哀,不止是墮入風塵女子的悲哀,也是所有女性,人類的悲哀。哪怕再過幾個一千年,也不得根除。
經過解毒的吳小蓉,已經能夠坐起來,自己活動手腳。柳大嫂興高采烈地把殘害過她以及眾多女性人犯處死的事講給她聽,她隻是默默地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或則,在她心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掛牽動搖的東西。
啼花從外麵走進來,抖落一身白雪,很隨意地瞥了她一眼,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倒茶喝。柳大嫂有些奇怪:“妹妹,聽說包大人今天從仝州回來,你不是去接他們嗎?怎麼回來得這麼快,還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別提了!”啼花揮揮手,一腔晦氣:“切的,要早曉得他們會護送具棺木回來,我就不去了!真觸偶黴頭——我還正考慮這兩天開個特色店賺大錢的!”
柳大嫂眼皮跳了跳:“誰——誰死了?還得包大人親自護送回來?”
“就是那個新科狀元羅——叫什麼餘績子亦地,真素短命鬼!聽說,包大人查出來死在妓院那個女子,是他姐姐,他象瘋了樣,跑去砸人家場子——你想那,人家哪曉得他是什麼新科狀元,身邊又沒帶個人,隻當是來鬧事的混混,一頓拳打腳踢——唉!就這麼給活活送上西天了——姐姐你說,這小子是不是也太脆弱了點,這也能給扁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