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嚴肅又專注的樣子,反而依稀有點無奈似的:“你一直叫我程先生,對周愷都直呼其名了。”

在“那怎麼一樣”和“Amy他們都叫你程先生啊”兩句話之間選擇了一下,穆嵐覺得好像都不是那麼回事。自從認識的第一天起,不,甚至在遠遠彼此並不相識的時候,她對程靜言就始終是仰望著的。而那種因崇敬而起的仰望感隨著相識、一起工作、逐漸熟悉等一係列步驟,非但不曾減少,反而有愈發加劇的趨勢。可以說,穆嵐是不敢,也不允許自己在程靜言麵前反駁他的。於是她又微微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說:“那……喊你老板嗎?”

程靜言不做聲。穆嵐頭皮一麻,又說:“導演?程導?其實‘先生’裏麵也有師長的意……”

“我知道這兩個字什麼意⑦

她像是呆了一樣,半晌才知道閉上眼睛,想想又不對,再睜開,生怕自己是在夢裏,而那又不是程靜言。可那濃黑的眉,微蹙的眉心,怎麼又會是別人,她迷迷糊糊地想,他的睫毛真是長啊……

但在這樣氣息交纏之中,在程靜言的引導之下,穆嵐很快地沸騰了起來,感覺到他手指的力量和身體的力量,她試探著,怯怯地咬了一下程靜言的嘴唇,也在同時鬆開了因為緊張而抿得死死的唇線,於是下一刻,一個新的更加綿長而熱的吻,愈是熱情地壓了過來。

直到沒學過怎麼接吻的穆嵐因為不會換氣差點在程靜言的懷抱裏暈過去,兩個人才分開。穆嵐嚇得都呆住了,直到程靜言的手又一次撫上她側臉的線條,她渾身急劇地顫唞起來:“程……”

“穆嵐,再叫一次我的名字。”說完,程靜言用力地擁抱住了她。

這下連他的迷戀也無法隱藏了。

她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又回到程靜言的車裏的。好像是彼此依依不舍地牽著手到了公寓樓下,她滿臉通紅地問他要不要上去喝杯茶,他卻笑了,湊過去親她的耳垂,附耳低語,鄰居看見大老板被你帶回家,你怎麼辦。

這句話提醒了混混沌沌的穆嵐,但此時她腦子裏全是熔漿,就算知道這的確是危險的,但哪裏又有別的對策。眼看她一臉迷迷登登的樣子,程靜言不禁又笑了,抓住她的手去親吻那柔長的手指,用那總是能輕易令穆嵐顫唞起來的聲線,輕聲問,那去我家喝茶好不好。

她聽懂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腦子也隻冷靜了一刻,就給出了答案。

等待每一個紅燈時,他們都禁不住親吻,哪怕是不綿長熱烈的吻,也樂此不疲,一試再試,像是不舍得有一刻的分離。穆嵐也被這陌生的程靜言點得熱血沸騰,直到稀裏糊塗進了程靜言的家門,被他脫掉鞋子,湊在耳邊低笑“你啊,總是穿不舒服的鞋子”,又一路暈頭轉向地開燈關燈,等稍微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抱在不知道哪個房間的某張桌子上,又一次勾過來親吻。

這時穆嵐驀然想起,到程靜言家兩次,卻沒有一次好好看一眼這屋子的樣子,都是在忙別的事。這個念頭起先是好笑,後來才覺得格外羞赧,臉燙得發燒,情不自禁地輕輕啊了一聲。

程靜言停下來,啞聲問:“嗯?”

穆嵐搖頭,又在他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