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怎麼了?”傭人是過來給季星塵送熱牛奶的,看到她在哭,不由緊張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季星塵擺了擺手:“不要驚動承景。”
傭人雖然答應了,可是這家裏慕承景說了算。所以,很快,慕承景就來了。
他看到季星塵趴在沙發上的模樣,揮手讓旁邊的傭人離開,然後伸臂從身後圈住了季星塵的腰,溫柔道:“星塵,怎麼了?”
此刻,她不想說話,所以沒有理會。
可慕承景一用力,便將她攬進了他的懷裏,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依舊沒有說話,他也不強求,隻是抱著她,讓她靠在他的胸口。
房間裏很安靜,季星塵的思緒飄向了很久以前。
那時候,她第一場演唱會是一個飛雪飄零的日子。
當時她剛剛有些走紅,比起之後大紅大紫還差了很遠的距離,所以演唱會隻有兩場,華夏國南北各一場。
那天的體育館很冷,她穿著一條貼身的長裙,站在飛雪之中唱歌。
一曲剛剛結束,就有歌迷上來獻花。
他送了一束玫瑰,還帶來了一件衣服,親手給她披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阿月,別為了我們的視覺效果,傷害你自己的身體。”
她很感動,正好主持人過來,就問了那個歌迷一句話,說有什麼最想對阿月說的。
那個歌迷道:“阿月,我今年20歲,比你大2歲,今天剛好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今後每一個生日,都能聽到你的歌!”
她很感動,拿著話筒對他唱了一首《生日快樂》,然後開玩笑一般道:“那等你到了六七十歲呢?”
他說:“等我將來孫子都會走路了,我還聽你的歌!”
她笑:“希望那時候你別嫌我聲音太老就好!”
或許他們的對話牽動了台下人的情緒,所有人仿佛約好了一般,異口同聲:“我們永遠在你身邊,活到老,聽到老!”
當時,不過隻有幾千人,聲音卻響徹整個體育場。
可是,又有誰知道,那個‘活到老聽到老’的約定,她終究還是爽約了呢?
季星塵環住慕承景的後背,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肩膀顫動。
他感覺到了胸口的濕意,沒有說話,隻是伸臂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許久,季星塵才平複了些許情緒,坐直了身子,看著慕承景胸口的水漬,不好意思道:“我把你的衣服打濕了……”
“沒關係,換了就是。”慕承景說著,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星塵,我會一直陪你的。”
她微愣,他卻托住她的後腦勺,溫熱的吻落在了她冰涼的唇瓣上。
季星塵有輕微的顫抖,慕承景卻越吻越深,手臂將她緊緊扣住,胸膛上的溫熱將她緊緊包圍,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傳給她。
漸漸地,她的身體放鬆了不少,指尖也不再那麼發涼了。他也慢慢放鬆她,將深吻改為了輕吻摩挲,一點一點將她臉上的淚痕吻去。
客廳裏的溫度緩緩升高,等季星塵從慕承景的懷裏出來的時候,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她從來都是堅強,也是脆弱的。
每次脆弱的時候,其實都希望有一雙臂膀能給她溫暖和力量。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這個倉促答應的婚姻似乎沒有什麼不好。好像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不會覺得難以接受。
隻是,忽而她覺得他的什麼東西正在複蘇,帶來的熱量,幾乎要烙印進她的靈魂。
“我洗澡……”季星塵下意識地將腿一夾,匆匆地道了一句,便從慕承景身上跳了下來,逃亡一般去了浴室。
慕承景收回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輕嗅他的胸口,修長的指尖滑過胸口被季星塵眼淚打濕的地方。
那裏,還殘留著她的味道。
他的身體,卻久久不能恢複平靜。
季星塵洗完澡出來,慕承景似乎還有工作要忙,一個人在書房裏看資料。
季星塵看了一會兒書,便拿起手機給慕承爵發了一條消息。
書房裏的慕承景聽到手機震動,拿起來一看,就看到了季星塵的信息:“殿下,我覺得我最近也要放漂流瓶了。”
慕承景想起剛剛季星塵的表現,於是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和你一樣,我無意辜負誰,卻不得不辜負了。”季星塵發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慕承景馬上道:“想什麼時候去?我開遊輪帶你。”
季星塵道:“看你的時間吧,我隻要晚上沒課,就都可以。”
“後天晚上9點,怎麼樣?”慕承景發了一個苦惱的表情:“殿下很苦,白天的時間都是帝國人民的……”
季星塵不由被逗笑:“殿下辛苦了!好啊,那就後天晚上,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