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軟軟的，仿佛受傷的小獸，大眼睛裏都是無助，看得夏哲笙的心都化了。
他聲音放柔，哄著：“好，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陪你。醫生來了，我再去掛號。”
唐染夏點頭，眼淚忍不住滾了出來。
她之前還想過要不要寶寶，現在卻是真的擔心寶寶有事啊！
夏哲笙幫她擦著眼淚，見越擦越多，於是俯身去吻她的臉。
他也很擔心，可是，卻還是望著她安慰：“小夏別怕，寶寶不會有事的，就算真有什麼，我們以後還能再要的。你別哭了，以後寶寶知道他媽媽這麼愛哭，出來後會笑你的。”
唐染夏扁了扁嘴，終於忍住了哭。
這時，醫生進來，道：“怎麼回事？”
夏哲笙連忙直起身：“醫生，我妻子剛剛上洗手間，流血了。”
“幾個月？之前在這邊看的嗎？有沒有病例本？”醫生說著，拉了簾子，走過來給唐染夏檢查。
“我們之前沒在這邊檢查，單子沒帶，她是突然流血的。”夏哲笙道：“估計懷孕一個月吧！”
醫生彎身看了一下唐染夏的情況，然後道：“那先驗個血吧！”
說著，讓護士準備抽血，然後衝夏哲笙道：“你先補個號，然後過來拿單子交費。”
將樣本送過去，需要等半小時才有結果。
夏哲笙陪在唐染夏旁邊，一邊安慰著她，一邊上網搜懷孕流血的可能原因。
半小時其實過得很快，夏哲笙去樓下拿了單子，也沒來得及看，便折上來交給了醫生。
醫生看完，蹙眉，語氣有些不好：“誰說她是懷孕了的？！她這是來例假你們都不知道？”
夏哲笙愣住：“什麼意思？”
“自己看結果！”醫生顯然很煩這樣的烏龍：“趕緊去樓下市買包衛生巾，你們可以回家了！”
夏哲笙這才將單子拿起來看了清楚，上麵的陰性二字格外清晰。
因為就隔了一層簾子，所以，裏麵的唐染夏也聽得清楚，徹底呆住了。
她從床上起來，著急地衝醫生道：“但是那天我在一家小診所看了，是兩條杠杠啊？而且，那個醫生還說我子宮後位不容易懷孕，說我這個寶寶沒了，以後就很難再有了。醫生，您幫我再看看啊！”
醫生起身，掀開簾子過來：“所以我們一直都說，不要去什麼黑診所！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沒有懷孕！至於是不是子宮後位，你如果擔心，現在就可以去照個。”
唐染夏看向夏哲笙，他想了想：“好，醫生，您幫開個單子，我們去照。”
半小時後，唐染夏躺在了室的床上。
醫生檢查後道：“你的子宮隻是有輕微的後位，並不算嚴重，如果擔心要不上孩子，可以在每次房事的時候，腰下墊一個枕頭，結束後當天不要洗澡不要走動，第二天再下地就好。”
唐染夏心頭沒底地問：“所以，我這個不算不孕不育？”
醫生笑出了聲：“比你嚴重的我都見過成功懷孕的，你這個隻是輕微，而且你又年輕，怕什麼？”
二人從醫院出來，時間還早，冬日雪後的陽光頗為灼眼。
夏哲笙牽著唐染夏走到車前，他給她拉開車門。
她沒上，而是抬頭看向麵前的男人，表情有些複雜。
夏哲笙心頭一沉。
他知道，唐染夏願意和他結婚，完全是因為以為自己懷孕了，可現在一旦現沒懷孕，那麼她……
難以言喻的恐慌驀然就冒了出來，攪得心底一片兵荒馬亂。
他明白，不論是有沒有孩子，他都不會同意和她離婚，但是，卻怕從她的口中說出那麼絕情的字眼。
莫名地，他不想和她對視，轉開了眼睛。
“小叔。”唐染夏則是拉了拉夏哲笙的衣服，開口：“我有話要對你說。”
“回家再說！”他語氣變得有些僵硬，另一隻手在身後緊握成拳。
她看到他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心頭更加沒底，隻好點頭：“好吧，回去說。”
一路上，兩人默契地都沒說話，雖然車裏的空氣格外壓抑，但夏哲笙還是將車放得很慢。
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可是，卻悲哀地現，他真的隻能逃避。
可是，終究還是到家了。
打開門的一瞬，他的手碰觸到了口袋裏的結婚證，突然覺得，人世間的大喜大悲莫過於此，一天之內，嚐了個遍。
走進客廳，唐染夏沒坐，而是站在了夏哲笙麵前：“我可以說了嗎？”
他心底的無力泛濫成災，她果真連一分鍾的時間都不想多給他嗎？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聲音頹然：“嗯。”
唐染夏吞了吞唾沫，努力鼓足勇氣，直視著夏哲笙的眼睛，道：“小叔，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對你騙婚的！”
夏哲笙怔住，不明所以地看著唐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