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慕承景看到上麵的化學名,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捏著手機的力道驟然加大,幾乎要將屏幕捏碎!
是同一種東西!他沒想到,這個對季星塵奪命的東西,竟然是從慕承燁那裏流出來的!
而且,慕承燁將東西給了張董,那麼,前前後後那些事,慕承燁到底參與了多少?
他不想懷疑他,甚至在很多矛頭都指向他的時候,他依舊選擇了相信、或者說是逃避去質疑,可是現在,讓他還用什麼理由去繼續相信慕承燁?!
慕承景折回了季星塵床邊,靜靜地看了她幾秒,見她又開始流鼻血,心頭頓時仿佛被千萬隻貓兒抓撓般痛苦。
他細心地幫她把血跡擦掉,俯身親了親她:“星塵,等我。”
說完,慕承景出去給醫生交代了幾句,然後捏著手機大步離開。
一路開車到慕氏,慕承景拉開車門,徑直走進大堂。
前台看到他,頓時眼睛一亮,微笑著過來:“慕總,您早!”
可是,慕承景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大步走向電梯。
前台一愣,仔細看去,頓時被慕承景臉上的表情嚇到,說話都有些結巴:“慕總,我幫您開電梯!”
慕承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短短的幾秒鍾,前台被他冷凝的氣場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話說,以前覺得慕承景很溫和,慕承燁很冷,可是,今天看到慕承景發怒的樣子,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發起怒來,竟然這麼可怕……
電梯很快到了頂層,慕承景大步出來,徑直走向慕承燁的辦公室。
因為剛上班不久,辦公區裏的員工不少還沒進入工作狀態,所以,看到慕承景仿佛一陣風般走過,眾人一愣,正要招呼,卻發現慕承景已經沒影了。
而裏麵辦公室的門傳來一道響動,大家震驚地發現,似乎是被踹開的。頓時,所有的人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慕承燁也剛到公司,剛才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有個關於王義工和張董的事,要他去協助調查。
正準備處理了工作就過去,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撞開了。
他抬眼,看到慕承景大步過來,於是,站起身:“哥——”
可是,話還沒說完,慕承景就一拳頭砸了過去。慕承燁沒反應過來,側臉被打了個結實,後退好幾步,直到借助牆麵,才勉強站穩。
“哥,你——”慕承燁捂著臉,看到慕承景眸底的火光,整個人完全不明所以:“什麼事?那個王義工跟我沒有關係……”
他隻能想到這麼個可能。
慕承景雙眸猩紅,他打開手機,將那個化學品的品名放在慕承燁麵前,一字一句:“這個東西,你敢說和你無關?”
慕承燁看了兩秒,點頭:“是我給張董的,早上聽說張董死了,他是服用這種毒素了?”
他還能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想到季星塵鼻子耳朵流血的模樣、想到醫生說的‘無藥可醫’,慕承景就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仿佛被焚燒著,恨不得將全世界拉下地獄!
“慕承燁,你告訴我,這個有沒有解藥?”他的語調平靜卻駭然,濃夜般的眸子燃燒著火光,深深鎖住麵前的兄弟。
慕承燁第一次見慕承景這樣,也知道是不是那瓶毒素出了什麼問題,他開口道:“這是之前張董找我要的一種工業化學品,這種東西不能口服的,自然沒有什麼解藥……是誰吃了嗎?”
沒有解藥四個字在慕承景的腦海裏回旋了幾圈,他眯著眼睛定定地看了慕承燁幾秒,話好似從牙縫裏擠出來:“慕承燁,如果她有什麼事,我讓你陪葬!”
“他?”慕承燁疑惑:“他是誰?”
他們兄弟在一起二十多年,從小到大,其實也有過矛盾的時候,不過,慕承景從來沒有連名帶姓這麼叫過他。
慕承燁心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誰不小心中了毒?莫非是季星塵?
下一秒,就聽慕承景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哭:“星塵現在在醫院,鼻子耳朵都在流血,醫生說她無藥可醫!慕承燁,我身邊就隻有她了,你有什麼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害她?為什麼?!”
他說著,一把揪住慕承燁的衣領,眸底帶著森森恨意:“慕氏總裁的位置也好、股份也好,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她是我的底線,誰動了她,我要誰的命!”
他說著,又一拳給慕承燁打了過去。
這次,慕承燁撞上了一旁的辦公桌,他的西服掃到了上麵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外麵,員工察覺到不對,連忙叫了慕承燁的特助。
吳特助快步進來,看到裏麵的情形,嚇了一跳,伸手去拉慕承景。
慕承景猛地一把抽開他,眸底翻湧著滔天怒波:“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