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臂,將她拉入懷中,握住她的肩膀,凝著她的眼睛,道:“焉妮,我知道你在顧忌我的感受,怕我敏.感,因為我的腿不方便,所以說話小心翼翼。”
焉妮垂眸,的確是這樣,普通的人如果隻能坐輪椅,恐怕都受不了這個打擊,更何況他曾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自尊心比起他人,應該更強吧?
“其實,一開始我也無法麵對自己現在這樣的。”慕承爵歎息一聲:“我遇到的意外並非官方宣稱的那次,而是在此之前的一場爆炸。當時我臉頰被燒傷,幾乎毀容,到了現在,你都還能看到依稀的痕跡。而雙.腿,更是被醫生宣布,以目前的醫療技術為標準,這輩子恐怕都隻能坐在輪椅上了。”
他繼續道:“那是我生命裏最灰暗的時光,甚至一度想要放棄。”
焉妮吃驚:“那後來呢?”
“我自暴自棄了一段時間,直到我堂弟為了救我,被人刺傷。”慕承爵道:“他渾身是血拉住我的手,讓我答應他,找回曾經的慕承爵。”
焉妮聽到這裏,也不由擔憂:“你說的你堂弟是我見過的慕承景先生嗎?”
“是的。”慕承爵點頭:“還好他後來沒事。也是自此,我才意識到,其實我不是一個人,我不能腿站不起來了,靈魂也站不起來。”
他說著,問她:“焉妮,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對你說這些嗎?”
焉妮搖頭。
“我隻是想說,我的確有在意過別人目光的時候,甚至有因為自己坐在輪椅上,而將家裏窗簾全部拉起來、不敢見人、不敢聽任何人的議論的時候。”慕承爵想到過往,眸底也有些恍惚:“但是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的我不會再在意別人的目光,否則,我也不會站在帝國最顯眼的位置。”
他轉頭,直視著她的眼睛:“所以,你和我說話的時候,不用考慮我可能敏.感的自尊心,隻需要把我當成普通人就好。”
焉妮明白過來,點頭:“好。”
“而且——”慕承爵頓了頓,道:“在我們帝國,男人照顧女人、丈夫照顧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嫁給了我,我自然會照顧你、保護你。即使我雙.腿無法行走,也一樣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
焉妮聽了他的話,一時間,喉嚨發緊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將身子緊緊依偎在慕承爵的懷裏。
之前訂婚的時候,父親說,慕承爵將會是一國之君,顯赫的位置,能給W國來帶利益。她嫁過去,對國家很有幫助。
母親說,焉妮啊,委屈你了,嫁給一個雙.腿不.良於行的男人。
可是,當時她就覺得,慕承爵年輕有為,除了雙.腿,沒有別的缺陷了,她沒有委屈不委屈的。
結婚的時候,父親說,她代表的是W國,一言一行都必須做到最好。當她成為華夏國第一夫人的時候,焉妮其實就已經死了,而那個男人身邊的,是一個符號,聯係華夏國和W國的符號。
母親說,焉妮,雖然我們從小很寵你,但是身在帝王家,人生依舊會有很多無奈。嫁人之後,就不能任性了。即使過得不好,也要努力忍著。女人,學會隱忍也是一門功夫。
可是,嫁過來後第一天,新婚丈夫、那個龐大帝國站在最高的男人卻告訴她,她不用忍,她有喜怒哀樂都可以大聲說出來,他會保護她、能給她撐起一片天!
胸腔被莫名的情緒充斥著、激蕩著,焉妮抬眼看著慕承爵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心頭一熱,便抬起唇,親了上去。
他一愣,轉動了下身子,於是,她吻的地方便從下頜落到了他的喉結上。
頓時,他身子一僵,喉結滾動的時候,掃過她的唇.瓣,讓焉妮整個人也愣了一下。
隻是,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她結婚的時候她沒有不願意,而現在,更是一百個願意!
於是,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慕承爵的喉結。
這丫頭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慕承爵隻覺敏.感處激發的電流在瞬間就擊中小腹的位置,下方頓時一片熱意,身體瞬間便起了變化。
他的氣息變得有些粗:“焉妮,你不痛了?”
焉妮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慕承爵問她痛不痛,其實原本是痛的,但是泡了一會兒,真的就不那麼痛了。
於是,她搖了搖頭。
似乎就等她這樣的反應,幾乎是她剛剛搖頭,他便馬上扣住了她的腰,身子在水裏一翻,將她壓.在了身下。
浴池很大,焉妮瞬間全部沒入了水中,而就在她著急要出來的時候,唇.瓣被慕承爵封住,他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關。
她不能呼吸,隻能攀著他的身子,焦急地暗示他拉她上來。
可是,身上的男人似乎很重,他們倆都沒入了水裏,身體相貼,唇齒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