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警告過她,不能動你。”慕承燁唇角勾起冰冷的笑:“看來,她是忘了!”
路心璿現在好容易有了平靜的生活,就算是慕承燁幫她報仇,她也不希望他做得太過,於是道:“事情過了就算了……”
“算了?”慕承燁想到他自從回來之後,一次次遇見路心璿,他們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他就覺得,怎麼也不可能放過那個讓他和路心璿差點分道揚鑣的罪魁禍首!
“心璿,這件事我來處理,你不要擔心。”慕承燁說著,低頭看向路心璿的手。
她的手白皙細致,指節恍若蔥白,而那枚戒指,此刻赫然折射著炫目的光。
他的心有莫名的感動,原來,在他因為自責都快要放棄自己的時候,她沒有。
他將她的手抬起來,放到唇邊吻了一下:“心璿,我們好好談談。”
她點頭。
他道:“四年多以前,我當初說分手是因為……”
她一怔,震驚地看著他。
她以為,這輩子都沒法再聽到他關於這件事的任何解釋了。
哪個被分手的情.人,會不在意那個原因?當初的分手,他的幹脆利落,始終是她心頭最大的結。
她明白,即使她最後選擇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不能邁過這個結,她始終還是無法做到和他回到從前。
而此刻,慕承燁開了口:“因為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病房裏,他的聲音低沉幹淨,一點點將自己十多年來的事情,慢慢講述了出來。
最後,他說到了分手的時候:“心璿,我承認,那時候我的確想過,或許你還會在原地等我。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太自負了,我不知道傷害了一個人,那種創傷會一直停留在心底,即使時間也無法抹去傷痕。”
路心璿沒有說話,隻覺得心底築起的防禦在此刻,真的全都坍塌了。
她的眼睛有些發燙,可是忍住沒哭,喉嚨被堵著,發不出聲音。
是的,那個傷痕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但是,它卻能在以後的彌補中,隨著時間而淡化。
或許,終能有一天,就好像手上的掌紋一般,融入生命,卻不會再有任何疼痛。
“我和季星若結婚後,我從來沒有在家住過,和她說過的話也不超過十句。”慕承燁說著,想到什麼,拿出手機:“我和她,在當初大選結束後,就馬上離婚了。”
路心璿接過去,看向上麵的日期,距離當初她和季星若相遇都有幾個月的時間,所以,那會兒季星若肚子平平,哪怕是真的懷孕,和慕承燁又有什麼關係?!
“還有我媽。”慕承燁深吸一口氣:“她這幾年老了不少,因為我的失蹤。她一直催我相親結婚,想要有個親孫子。她對我說過,女孩子家世樣貌都不在乎,隻要我喜歡就好。”
他想到剛才黃新池說的路心璿的顧慮,道:“你和子驥跟我回家,她會比誰都高興。”
路心璿唇.瓣微張,目光鎖住慕承燁,沒有說話。
“心璿,我們在一起,好嗎?”慕承燁說著,捉住了路心璿那隻戴著戒指的手:“我以前不愛說話,有什麼都不解釋,讓我們之間誤會了太多。剛才,聽到黃新池說的那些,我吃飯時候也反思了,覺得自己以前做得不好。古人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的確,路心璿認識慕承燁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他一口氣說這麼大一段話。當初,她淋了雨和他回家,他明明想要留住她,但幾乎都什麼也憋著不說。
她是終於等到了那一天嗎?
心頭有曆盡千帆的滄桑,有感動、有委屈,還有這幾年一個人走來的孤獨和心酸。
眼淚,突然就那麼毫無征兆落了下來,再也控製不住。
慕承燁躺著,見路心璿突然哭了,心頭一慌,連忙要伸手幫她擦眼淚,可是,牽動了傷口,不由疼得倒吸一口氣。
她馬上別開臉,按住他的腿:“你別動。”
他不動了,隻是從手邊拿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對不起。”
他說著,又道:“心璿,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聽到他不斷道歉,眼淚滾得更急,瘋了一般,不知道該怎麼控製。
覺得自己這樣哭肯定很醜,於是,又趴在了病床上,將連埋在薄被裏。
慕承燁伸出手,輕拍路心璿的後背。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路心璿控製好了情緒。
慕承燁輕聲問她:“心璿,給我說下你這四年的事吧,還有子驥的。”
這四年麼,開始時候,還覺得難熬到每一天都是絕望,可是到了後麵,隨著孩子的出生,她的精力被分散,一點點,好像陽光照進了布滿塵埃的房間。
明明空氣裏都是塵埃,可是,光卻能讓塵埃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