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工心情不錯,一是周末的原因,二是王工的兒子從B市跑來看她。
王工對我很好,好到我想藏起來,她竟然要把兒子介紹給我認識。
她說:“我覺得小於不錯,跟我家小四兒挺合適。”
盛情難卻,我也得卻。
多虧我也有家庭聚會要參與,落荒而去。
兩個老人證也領了,我和法律上的哥哥第一次見麵,場麵溫馨。
跟老頭不同的是,大哥還挺憨厚,聽到我那聲:“哥!”瞅著我直樂嗬。
我瞅著老頭也挺樂嗬,張嘴甜甜的叫了聲:“後爸!”
於陽終於是沒來C市叨擾我,忽然就被導師叫去德國了,電話裏一個勁的遺憾,早知道火車站我也哭一場。
我哼哼:“你個愛哭鬼的眼淚,不值錢,我不稀罕!”
她咒罵我。
我思前想後才對她說:“……有空去瞧瞧石一,你們在那邊兒互相也有個照應。”
她笑話我:“這裏是國外,那裏才是人家的老家,誰照應誰啊?”
想想也是,作罷!
我問她:“追一大作戰擱淺了?”
她沒好氣:“再說!”
於陽沒來C市,劉洋那個賤人倒是摸來了。
臉皮厚的猶如銅牆鐵壁,打著要我盡地主之誼的幌子喝光了我和王工熬了一下午的湯,抹抹嘴:“改天回B市了,再熬給我喝喝。”
當著王工的麵我才忍住沒把他拍死。
送走了這個瘟神,我才沉思,這人,幹嘛來了?
電話撥過去,張嘴問道:“賤人,到底來幹嘛了?”
他不滿:“賤人賤人的你再給我叫順嘴了,商業機密,女人別打聽,我這兒開著車呢,撂了,寶貝還在我旁邊呢,吃醋!”
把我氣得。
“你真要帶個美女來談生意我還信你一分鍾,你帶隻薩摩耶過來是要倒賣牲口嗎?”
他得意:“一個人上路太寂寞!”
王工很遺憾:“原來你有男朋友啊,看著小夥子挺英俊,挺風流的,不錯!”
王工,你看錯了:“他不是我男友,他也不風流。”他下流!
她指指桌子上:“你瞅瞅這大包小包的東西,單說這個冬蟲夏草,一斤就幾十萬。估計你一年的工資都比不上。”
“您高估我了,十年也買不來一斤。”
賤人最後電話裏的那句話,意味深長:“分手費!”
那小子真當我離了他就要病逝了咋地,送這麼多補品過來。
肯定是打算讓我欠他的。
於陽回國一個多月後我們通過話。
在電話裏她一句話也不說,把我給急的。
“越洋,妹妹,貴死了,趕緊說話。”
“……”
“嗨,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別浪費錢啊。”
“……”
“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怎麼不說話?”
“……”
掛了。
看來顯,明明是她。
我想了想打回去,接起來還是沒人說話。
我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落一地。
後來再打,終於說話了:“少見啊,主動給我打越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