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西沉,夜間的霧氣已經開始起了。玉龍鎮尚且算是靠近大山深澤,夜晚的寒氣依舊逼人。路邊擺攤的人幾乎走盡,待到城門關閉之時便更是再無人出入這裏。
可韓再二人麵前冷落竟無半個人在,搞得韓大少爺似乎有些懷疑人生,直到城門關閉的那一刻,這廝終是忍不住跳起來大喝:“難道玉龍城的人不生病的嗎?”
回應他的隻有城門那厚重的關閉之聲,小悅悻悻起來走到韓再的身畔,道:“少爺,今晚上看來又要在車裏挨凍了。”
韓再也是兩眼欲淚,眼看著敞亮的房屋美味的食物卻被一道厚厚的城牆隔絕,刹那的絕望讓韓再心底生出無限的埋怨,隻怪小悅這丫頭太大方了。
格楞楞……
二人惆悵之際就見城門竟再次緩緩打開,這讓韓再很是詫異。他們也都是大城之人,自是清楚夜裏城門關閉以後若非特殊且必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再度開啟。盡管這裏隻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小城小鎮依舊不可能隨意打亂規矩。
噠噠噠……
趁著最後一絲澄明韓再隻看到城門之中竟走出一輛馬車,平穩緩和之中隱隱帶著一股氣息。
此時城外的路上再無一人,韓再二人停在這裏顯得很是突兀。見那城門隻開了個縫隙容這馬車通過,隨後便又死死的關起來。
馬車緩緩駛過,朦朧之中韓再隻覺得一股清香飄來。他抖了抖鼻子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起來。
那原本平緩行駛的馬兒竟忽地嘶鳴起來,隨後便聽到車內有聲音傳出:“你怎麼樣?是不是寒疾又發作了?”
“二哥,快扶我出去,不然烈焰怕是要被凍傷了。”隨後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出,雖是虛弱卻讓韓再心底有些發酥,隻覺得這般美妙的聲音不該出現在俗世一般。
馬車就這麼停在韓再附近,隨後一個男子直接跳了下來。韓再尚且在打量這人,就見一隻猶如寒玉般晰白的手從車中深處。那男子明顯要去攙扶,卻被手的主人拒絕:“不行,寒意已經流淌入經脈,會傷到你!”
隨後那女子下了車,韓再遠遠地看到她手扶過的地方竟染著絲絲白霜。隨後見那女子蹣跚走到路旁做好,裝扮倒是很奇特。這裏的夜雖然很冷,但還不至於要到穿毛裘棉衣之境。可這女子竟是一身雪白的裘裝,皆是上好的精獸皮草。
哢哢哢……
聲音不住傳來,這還是韓再第一次聽到如此清晰的結霜之音,好似剛出爐的雪瓷開片一般‘叮叮’好聽。
那男子看樣子很是焦急,幾次欲要上前全都被女子喝止。韓再忽地一個冷顫後方才注意,那女子盤坐的四周竟然已經結滿一層淡淡的白霜。
“好霸道的寒疾!”
韓再見後忍不住開口。那男子聽後側首轉來看他,露出期切之意:“你竟知道我妹妹身患何病?莫非你是醫師?”
“這很難嗎?”韓再看看地上越發明顯的寒霜有些哭笑不得。
小悅這時候眼珠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把拉過韓再,道:“少爺,他能讓城門打開一次就能打開第二次,你把那姑娘的病醫好了讓他帶著咱們進城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