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波波離開後,周笑笑拉著王莉火急火燎地衝進了醫務室。緊接著,醫務室裏傳出了何歡痛苦的尖叫聲。

“周笑笑,你踢到我受傷的地方了。”何歡不停地揉著自己本來就痛,現在被周笑笑踢得更痛的腳踝,尖叫完後才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活該,誰叫你讓陸缺背你啊。”周笑笑嘴上雖然這樣說著,臉上卻明顯是緊張的表情。明明心裏在想自己下腳是不是太狠了,嘴上又要說話惹何歡生氣。

“你有點良心好不好,現在受傷的是我哎。”

“好了別吵了,”王莉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目光轉向陸缺:“何歡傷的嚴重嗎?”

“就是崴了腳,醫生說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陸缺才說完,何歡就忍不住了:“誰說沒事,傷筋動骨一百天,很嚴重的。”

“看你這點出息……”周笑笑本來還想說要是沒有陸缺你還不哭鼻子,但又想何歡本來能贏的,現在卻輸了比賽,心裏可能會不舒服,於是她隻好把話憋了回去。

“話說,陸缺,你今天超帥哎。”王莉緊盯著陸缺,似乎要把陸缺訂在她的眼眸裏。

周笑笑見狀,立馬移到陸缺的身前將他擋住:“你個女色鬼,別用這麼色眯眯的眼神看陸缺。”

王莉看周笑笑這個樣子,笑了起來:“是是是,陸缺是你的,何歡也是你的好了吧。”

王莉這麼一說,周笑笑的臉竟然毫無征兆地紅了起來,說起話來也語無倫次:“誰,誰是我的啊,你,你別亂說。”

王莉見她臉紅了,更想將計就計耍耍她:“你在臉紅什麼,我是說他們是你的朋友,怎麼,不是嗎?”

說完,王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別逗她了。”陸缺一邊將何歡扶起來,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該回家了。”

於是,從運動會第一天,到運動會結束後的兩個星期裏,子衿高中出現了一幕美好卻怪異的畫麵——一個幹淨帥氣的男生用單車載著另一個同樣幹淨帥氣的男生。騎單車的男生表情從容,像春天裏的微風,不張揚卻很舒服。坐在單車後座上的男生總是笑著,時不時地和跟在後麵的單車上的女生嬉鬧。而那個女生,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那兩個幹淨帥氣的男生是陸缺和何歡,那個咬牙切齒的女生,是周笑笑。

就在何歡崴腳一個星期後,就在他明明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卻還死乞白賴地要陸缺每天載他時,他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

那是一個簡約的複古信封,信封上寫著張揚的鋼筆字。直到後來,何歡才知道,那封情書的主人,比她的字體還要張揚,而且堅定。

那封情書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何歡的課桌上,像春天裏的一片無意間從窗外飄進來不小心落在他桌上的花瓣。

周笑笑在何歡之前搶先把情書拿起來,高聲念出來:“高一一班何歡。”

“還給我。”何歡之前還一瘸一拐的腿瞬間好起來,滿教室追著周笑笑搶情書。

陸缺看著將教室弄得雞飛狗跳的兩人,微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情書終於是被何歡搶了來。他本來想就著回家自己一個人慢慢看的,可是無奈在周笑笑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拆開。

“何歡,你好……你趴在那個男生背上的樣子真的超帥……哈哈哈哈哈哈哈。”周笑笑低聲念著,念到這裏時忍不住笑起來。

“這小姑娘眼光果然很獨特。”

“你懂什麼,好看的人怎樣都是好看的。”

何歡把情書收起來,準備放進桌箱。不料情書被人從後麵猛地一下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