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興珍被懟得怒不可遏,唯有將苗頭對準好欺負的梁舒冉,“梁舒冉,你出軌已經足夠侮辱一個男人的臉了,又故意汙蔑陷害了微微,現在又連累了祁森受傷,我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
梁舒冉仍舊是冷冷淡淡的模樣,“靳祁森為了救我受了傷,我很抱歉也很感激,不過這並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侮辱我的人格。”
餘興珍冷笑,“侮辱?梁舒冉……”
“媽,夠了!”未及餘興珍說下去,病房裏傳來一聲冷喝。
餘興珍聽見聲音,扭轉頭看見靳祁森醒了,掙紮著要走進去,徐州也不再扣留,鬆開手讓她走了。
“祁森,你醒了?怎麼樣?傷口疼不疼?”餘興珍忙著關心兒子的身體,把其他人拋在了腦後。
“皮肉傷而已,沒事。”
“你慢點兒,”餘興珍見他坐起身,上前扶住他,替他將枕頭墊在身後,讓他上半身靠著白色的枕頭半躺著,“人都昏迷了,你還說沒事!”
靳祁森不接話,抬頭看向了門口,正好看見霍譽銘抱著梁舒冉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不聲不響地宣示著男人的主權。
深邃的眼眸驟然緊縮,心髒的位置好像被人攫住,比起身體上的傷口,心頭上漫過的情緒更令他難以忍受。
明明早知道她跟霍譽銘關係,可是隻要聽聞關於他們的消息,或者是看見他們親密的畫麵,他仍舊做不到坦然。
梁舒冉本打算從霍譽銘身上下來的,畢竟在一個傷患又是對自己尚未斷情的前夫麵前這樣秀恩愛,有點不合時宜,不過霍譽銘明顯容不得她下地,看穿這個男人那點心思,她也不作無謂掙紮。
她看向靳祁森,禮貌性地出口問:“感覺怎麼樣?”
很不好。
靳祁森想這麼回答的。
但是他看出了她對霍譽銘那小心翼翼的態度,把這句話給咽回了肚子。
他的心情很淩亂,但臉上的情緒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淡淡一笑,“小傷,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
“什麼小傷?”餘興珍無法容忍,“這兩刀幸好是刺偏了,若是傷及內髒,可是會危及性命的,她這麼對你,這麼對我們微微,你為什麼還要拚了命救這種女人!”
她冷瞥著梁舒冉,“我看她誣陷微微的時候也不怕死,幹脆就讓人把她刺死算了,省得禍害別人!”
“媽!”靳祁森冷著臉,眉頭緊皺,“如果你繼續這麼胡鬧,那你就離開。”
他的聲音不大,因為受傷甚至有些虛弱,但氣場卻震懾人心。
歲月的疊加和商場上的曆練所沉澱出來的氣勢。
“我胡鬧?”餘興珍的眼圈一紅,咬了咬牙,“靳祁森,我才是你媽!”
靳祁森波瀾不驚地道,“所以我讓你回去。”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在餘興珍情緒徹底爆發之前,梁舒冉低聲緩慢地開口,“關於靳琪微,我同意撤訴。”
“所以你是打算用微微的事情來抵消祁森救你這件事?”餘興珍抬起下巴,譏諷道,“梁舒冉,玩來玩去,還是你的手段最高明。”
靳祁森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閉上眼都能清晰描繪出來的深邃臉龐,臉上的表情幾乎不起變化,就這麼緘默無聲地,鎖住她的眼睛。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逼人,也許她自己也發現了這種情況下說這種話太過傷人自尊,梁舒冉心頭微慌,無意識地就避開了他的審視,斂著眸抿緊了唇。
從進入這個病房起,霍譽銘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梁舒冉,所以此時她臉上浮出的情緒,釋數落入他的眸底。
眸底翻滾著陰霾,卻又很快被隱匿而去,霍譽銘輕描淡寫地打破了沉默,“靳總是覺得這個條件還不能足以抵消你舍身救命之恩麼?”
“那加上這樣如何?”他聲音一頓,掛著淡笑慵懶說道,“你過去對她造成的那些傷害,抵這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