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眾眼底的白芷是清高的,事實上她也確實蠻清高孤傲的,否則憑借她的姿色,在娛樂圈裏打拚了這麼多年,不應該一直都這麼不溫不火。
她瞧不起那些依賴背景或者是靠著出賣身體從而崛起的同行,然而,當現實一次次將她的努力化為泡影的時候,她內心又有些動搖。
在堅持和順從之間,搖擺不定。
尤其是昨晚,霍譽銘為她挺身而出,那強勢的態度,以及紳士的表現,瞬間把她的維持著的微妙平衡擊垮。
昨夜一夜未眠,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糾結著,然後找上了門。
她想,如果,包養她的男人是霍譽銘的話,那麼,她是願意的。
不過她千算萬算,卻漏算了梁舒冉的存在。
白芷看向沙發上始終不發一言的男人,幾近完美的輪廓,溫和中帶著幾分矜貴,神色略顯得懶散,仔細瞧又帶著莫名的深沉。
他的視線黏在梁舒冉的身上,那專注的模樣,仿佛現場所有的人之於他都是透明如空氣般的存在。
白芷的眼神有幾分恍惚,有些似懂非懂。
但她唯一能明確的是,自己入不了這個男人的眼。
眾所周知,霍譽銘溫和紳士,昨晚會出手幫她,大概就如他所說的,她是譽宏娛樂旗下的人。
再退一步,她是個女人。
有涵養又有能力的男人,大概都不會那樣任由一個弱女人被欺淩,僅此而已。
白芷慶幸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否則,隻會自取其辱罷了。
“昨晚謝謝霍先生幫我解決了困境,”白芷完美地利用起演技,朝霍譽銘投去禮貌性的微笑,“這是幹洗店的名片,若是不方便去取,可以讓他們直接送過來。”
霍譽銘不為所動,自然也不會去接名片,不鹹不淡的開口,“沒聽見我太太的話?她說扔了就扔了。”
從他口中說出太太兩個字的時候,自然而親昵,白癡都讀得出他字麵下浮著的不悅情緒。
白芷抿著唇,笑容幾乎要繃不住。
氣氛一度尷尬地僵住。
梁舒冉淡淡地看了一眼白芷手中的名片,伸手去接了過來,兀自淺笑著解釋,“他有潔癖,但凡別人碰過的東西他都覺得髒,那衣服拿回來也沒用。”
“是嗎?抱歉,我不知道,”白芷笑得比哭還難看,“我一會兒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阿姨是個通透的人,等白芷離開之後,她馬上牽起可樂的手,“可樂,我做了布丁,我們去廚房吃布丁吧。”
“好呀!”可樂一聽到布丁兩個字,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手腳並用爬下沙發跟著阿姨離開了客廳。
隻剩下他們兩人。
梁舒冉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歸然不動的男人,對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由得輕蹙眉,爾後淡淡涼涼的開口,“霍先生,招蜂引蝶的本事好,是不是很讓你驕傲?”
霍譽銘看著她的眼睛,語調淡然又很無辜,“太太,自動撲上來的蜜蜂,不能怪我。”
“我隻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梁舒冉麵不改色,“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放了她的鴿子,還拈花惹草,想想就來火。
“既然你有調查過我,就應該很清楚,我並不喜歡跟那些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而鬧得不可開交。”
幸好的是,這個白芷還算“懂事”,沒有胡攪蠻纏。
霍譽銘起身走到她的麵前,低頭親上她的唇,“嗯,不會再有下一次,”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我保證。”
梁舒冉拍掉他的手,“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