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薛白是十分不想麵對哥布林巫師的。剛剛那詭異的一幕、那邪異的黑霧對他來說太有威懾力,遠不是哥布林投手之流能比擬的。
這種無形怪異的攻擊方式簡直沒法防範。
隻是此刻狹路相逢,勁敵在前,哪兒容的薛白他猶豫膽怯?
生死相向,血勇當先!
薛白眉目中閃過決絕之色,腳下加速,一身殺氣鼓蕩,挺著木槍便奔哥布林巫師胸口去了!
哥布林巫師的身體在薛白視線中越來越清晰,那湛藍的皮膚可謂纖毫畢現。
木槍破風,直刺刺的突擊而上,與哥布林巫師的胸膛隻差毫厘。再有寸進,便是血花迸濺。
一抹詭異的黑暗突然橫亙在了這咫尺之間!
木槍鑽空的去勢頃刻間黏止,薛白隻覺得虎口上一擰,手中木槍已是不能寸進!
他眼神驚恍一下,定格在眼前的黑霧上。
這氤氳黑霧像是一團極其結實的彈膠,生生的頂著槍尖。槍霧交接的地方,一縷縷細小的黑霧仿若細密的觸手一樣開始沿著槍尖飛快的蛇攀而上!
薛白看的頭皮發麻,條件反射想要抽槍而回,竟然未能成功!
眼看細密小觸手越攀越多,薛白心中大急。虎吼一聲,一身吃奶的力氣全部爆發出來!
他可不想舍棄這木槍。
這木槍到現在光強化就消耗了他相當恐怖的生存積分,跟他的心頭肉沒什麼區別。更何況眼下這種場麵,若是被奪了去,豈不是任人宰割?
“給我滾!”
薛白也是徹底豁出去了,撕聲怒吼。
那絲絲觸手被拉出一條條斷藕般的絲連,依舊不肯罷休。兀自不停掙紮,活脫脫如同一隻千足章魚!
“¥%#%@”
旁邊幾隻青哥布林趁著膠著空檔,嘰叫著往薛白這邊湧來。一個個把手中木槍晃出了花,不顧準頭奔著薛白上身各處就來了!
“給我放手!”
眼看要變刺蝟,薛白眼都紅出幾分血絲,咆哮一聲硬是再起幾分蠻力,直把牙床咬的發白!
那黑霧真如活物,細密觸手不甘心的猙獰扭擺著,卻控製不住嘣嘣嘣的大片脫落——木槍瞬間解脫。
薛白猝不及防連退兩步才紮穩身子,倒也僥幸未曾受傷,反而撞開兩隻青哥布林。
那些圍攻的青哥布林也反應過來,紛紛嘰哇著調轉槍頭,再次奔薛白而來!
“死!”
薛白爆喝一聲,掄圓木槍環掃起來。
隻聽呼呼破風聲大作,有幾個倒黴的青哥布林來不及防備,被槍尖掃開皮肉,瞬間爆出--10扣血,咚咚倒地。
那團黑霧不知道是畏懼薛白的攻擊還是怕誤傷其他青哥布林,一時之間隻是在外繚繞,竟沒有趁機偷襲。
薛白貓它一眼,餘光掃過那哥布林巫師。隨手挑開一個青哥布林,再次往戰圈靠近幾分,衝著裏麵微微發呆的兩人喊道:“還不趕緊過來!”
這兩個家夥從剛才薛白他出場開始就有點小恍惚,一時半會兒的居然連點自覺性都沒有。若不是薛白的突然出現吸引了大部分哥布林注意,他們這會兒已經被穿了“肉串”了。
聽薛白這麼一吼,兩人總算反應過來。男人抬手以鋼管兒敲開一記直刺,衝女人焦急的甩了句“快走!”,回頭又是一刀,砍翻一個上來偷襲的青哥布林。
那女人攙著身上淌血的中年男人跌撞起來,就有回神的青哥布林嘰哇亂叫著刺擊而來。薛白一直分神留意著,當即叫了聲“小心!”
這女人反應也是賊快,輕叱一聲,反手就是一刀,劈在那青哥布林麵門。同時飛起一腳,將它踹的踉蹌倒退,撞開幾個同伴。
戰團局勢稍顯一緩。
女人慌忙扶了中年男人奔這邊而來,薛白槍尖一抖,洞穿幾個礙事的青哥布林,往前迎了幾分。
眼看雙方混做一處,哥布林巫師突然亂叫一聲,手中法杖一指,那黑霧滴溜溜的繞了一圈兒就奔薛白後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