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舞看到薛白的時候顯然嚇了一跳。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糟糕,已經開始發白——這是連續失血的症狀。
隻不過薛白自己沒辦法注意到。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獵舞慌張的扶著身後的沙丘站了起來,目光不斷的在薛白身上打量——不怪她這麼問,因為她這個角度是看不到薛白小腿肚的傷口的。
薛白苦笑了一下,踉蹌著走到沙丘邊兒,靠了下來。
這時候獵舞才看到了他左腿小腿上的傷口。
她眉頭一皺:“怎麼會這樣?”
“讓鐵犀犀角給傷到了……這已經算不錯的了,差點我就回不來了。”薛白靠在沙丘上,有些無力的來了一句。
獵舞忙道:“趕緊止下血,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很不好。”
薛白微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獵舞扶著沙丘滑坐下來,飛快的抓過了一邊用灰袍做成的簡易包裹。
薛白也學著她的樣子滑坐在她旁邊,忍著疼稍稍曲起了左腿。
獵舞麻利的拆開包裹,從裏麵摸了一陣兒,找出了星斑草藥膏,挖了一塊兒出來,衝薛白道:“我給你上藥,你忍著點。”
薛白咬牙點了點頭,下一刻獵舞就把藥膏糊了上去。
熟悉的涼意之後是熟悉的燒灼感,薛白再次很沒出息的慘叫了一聲,控製不住的抖了抖腿。
獵物看了他一眼道:“你忍著點。”
“嗯。”
薛白艱難的點點頭,咬住了牙。
獵舞微微皺眉,有些心疼。她小心又飛快的用星斑草將他的傷口抹了一遍,然後趕緊從簡易包裹裏拽出了一件灰袍,撕出兩條來給薛白包紮上。
她小心的把布條一頭塞到纏圈裏,鬆了口氣道:“好了。”
薛白頓時鬆開了牙關,連連哼唧了兩聲。
看著薛白難受的樣子,獵舞皺眉問道:“你怎麼會被鐵犀給傷到?不是讓大黑去對付它了嗎?”
薛白換了口氣,苦笑著跟獵舞講了講經過。
“照你這麼說,這鐵犀豈不是沒辦法對付了。”獵舞的眉頭頓時皺的更深了。
“現在暫時是無能為力了,除非能想到其他的辦法。”
薛白無奈的點點頭。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現在確實對鐵犀是束手無策了。
“可是現在這種狀況,還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你也受傷了,明顯行動不便……單靠大黑恐怕是無濟於事……”
獵舞臉上滿是愁雲。薛白這麼一傷,目前的局麵更是雪上加霜了。
薛白皺起了眉頭,望向綠洲,目光裏滿是不甘:“一定會有辦法的。”
“呱哇!”
大黑在旁邊嘶鳴了一聲,顯然是讚同他的說法。
薛白看了大黑一眼,留意到它左側腰腹的傷口,扭頭衝獵舞道:“大黑也受了點傷,以防萬一還是再給它上點藥吧。”
大黑身上的傷口雖然不算太大,但也一直在溢血,不處理總是問題。
獵舞聞言嗯了一聲,重新拿起那袋星斑草的藥膏,衝大黑招了招手,開始給它上藥。
看著大黑的傷口抹上了一層藥膏,總算不再出血,薛白倒也鬆了口氣。
他一回頭,獵舞剛把藥袋放進簡易包裹裏。看著那一包裹的藥袋,他不免愣了一下:“你從哪兒弄了這麼多星斑草的藥膏?”
獵舞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這些不全是星斑草的藥膏,這裏麵還有其他藥物,都是從巫師身上收集過來的。”
薛白看著她小心的把這堆藥物重新給打包好,不用好奇道:“帶這麼多藥物有什麼用,貌似也就星斑草的藥膏是必需的吧。”
他實在覺得獵舞這習慣或者說行為有些古怪和多餘。
獵舞理所當然的看著他道:“這些藥物各有各的用處,當然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好吧,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