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黑袍(1 / 2)

接下來是難得平靜的幾天。

雖然這一次還是沒有徹底解決掉韓平這個麻煩,但至少又一次把他搞到吐血,也能消停不少日子。

而且如今異獸血肉儲備足量,又馬上有賭約到期,薛白和三娃子潛心待在城主府中閉關不出,一心修行。

至於韓穎,每日裏除了處理公務之外,便大都神神秘秘,少見蹤影。

倒是韓平那邊,時隔三日之後,才幽幽轉醒。不過一醒來便聽到了一個噩耗——他的校場統領之職,已被韓穎給剝去,又有兵衛圍於府外,暫時囚監於府,不得外出。

聽下人說了這事,韓平差點氣的再次昏厥,好不容易忍了心火激怒,又不由生出悲絕之心來。

前幾日那一遭,他當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沒把薛白和三娃子兩人給搞定,反而落得如此下場。

想想此時薛白和三娃子兩人恐怕正在外麵談笑風生,尚不知如何非議嘲諷自己,韓平便覺得胸口如重錘連擊,極不痛快,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倒是有心去府院中走走,但總感覺連自己府上那幫下人一個個的都眼神古怪,似乎是在嘲笑鄙夷自己,更是狂躁煩亂。更別提時不時的府院外還有叫罵聲和破菜葉子跟臭雞蛋砸進來,更讓他心緒難寧。

以至於這幾日裏,韓平腦子裏無時無刻不在浮現著薛白和三娃子的嘴臉。

這種環境下,就是原本應用修養三五日就該好的胸悶鬱氣之傷,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似乎都加重了。

到最後,韓平又萎靡的回到了病榻之上,氣鬱的連行走的心力都沒了,隻是相反,脾氣卻大了許多。

這日大早,韓平臥房裏便傳來了暴戾怒吼。

“你這是送的什麼粥?!你TM是想燙死老子不成!你說!是不是韓穎那賤人派你來的!是不是那兩個小雜碎派你來的!”

屋子裏,韓平怒起而坐,右手死死的卡著一個婢女的喉嚨。那張帶著虛白慘淡的臉上,色如厲鬼,猙獰駭人。

那婢女被他掐住喉嚨,哪兒還說得出話。那張原本還有七分清秀的臉上,此刻一片鬱紅淺脹,兩眼翻白,隱隱都有幾分突出。

她身子不斷的扭動,口中嗚嗚的急鳴,雙手拚命的拍打著韓平的手腕,想要掙脫獲救。

“賤人!你居然還敢反抗!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韓平仿若入魔一般,眼見婢女掙紮,不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神色更加凶戾,目光幾欲殺人!

那婢女喉嚨中咳咳殘喘兩聲,便連嗚嗚亂鳴都不能發出,手腳掙紮更明顯緩慢起來,怕是要不能活。

“說啊!你給老子說啊!你是韓穎那賤人派來的!還是姓薛的那雜碎派來的!”

韓平已沒了幾分理智,得不到回應,言行更為暴戾恣睢,左手一揮,便是一記響亮耳光。

這婢女本就殘喘虛弱,韓平暴力的一巴掌下去,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又帶了一聲哢嚓的骨斷之聲。

她那腦袋倏忽向側一歪,生生轉了半圈,徹底沒了動靜。

顯然是不堪折辱,一命嗚呼。

“賤人!賤人!死都不肯招供!死都不肯招供!別以為老子拿你沒辦法!你這輩子別想投胎!老子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韓平殘暴未絕,兀自死掐著婢女的屍首恨意滔天般亂甩幾下,直接朝著牆邊砸去!

隻聽得一陣叮咣亂響,那婢女撞在牆邊花架上,砰的落了地,連累的花架傾倒,上麵花瓶也碎成一片。

這麼會兒動作,已讓韓平虛弱的狼狽,呼呼的喘著粗氣。他把身子靠回病榻床頭,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依舊如瘋獸一般死死的盯著婢女的屍身,似乎仍不能解氣,口中更是呢喃又夾憤恨的叨罵著:“賤人……賤人……都該死……都該死……”

“韓統領真是好霸道,一大早的,就先拿了條人命來玩耍啊。”

驀地,這陰暗的屋子裏,冒出了一句飄忽話語。

韓平正自亂喘,耳中聽見動靜,臉色並著呼吸一頓,旋即一聲驚喝:“誰?!”

他同時驚乍而起,目光寒意逼人,直掃向廳堂之處。

隻是一瞬,韓平臉上便詭變的多出了一份驚懼之色,那本就沒了幾分血色的臉,慘白更重。

臥房廳堂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

這人裹在一身黑袍之下,背身對著,看不出體型樣貌,隻是有些高挑。

韓平心神俱沉,難得清醒一分,便是大聲嗬斥:“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我府上!”

這一刻他的腦子終於正常了些,這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的房間內,必然身手不弱,怕是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情況下,他絕計不是對手。若不想死,能做的隻有大聲示警,以期有人聽到動靜,前來查看。他也好伺機以動。

隻可惜韓平還是低估了來人。

這人似乎看出了韓平的打算,幽幽轉身,聲音冰冷又明顯透著幾分戲謔:“統領大人還是不用玩這些小花樣了,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使些手段。便是你放開喉嚨又能如何?這整個院子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人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