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從懸武司出來,便自行先回了萬家樓。今日裏的懸賞任務沒有合意的,等著也是徒勞,不如安心再行打磨一日,到了明天再去懸武司看看。
於是整個下午,他便自行在萬家樓裏待著修煉,直到了晚上夜色漸起,這才收整衣冠,往棲月閣去了。
入門進內,喚了小廝過來,還如往常一般,開了雅間要了酒菜,又去請了霽月來。
兩人又是一番閑談飲酒,薛白照舊佯裝不勝酒力的樣子,不過這一次卻沒刻意倒下,而是迷蒙著眼瞧著霽月,隻把準備好的苦情戲碼又多吐露了幾分。待到最後,更是一番廝磨,便做了那雲雨之事。
次日晨起,薛白朦朧之間,隱約覺有些許異樣。睜眼一看,卻是霽月已經醒來,正自旁邊安靜看著。
四目相對,霽月臉上一紅,忙把視線躲了過去,隻把半邊桃粉頰頸對了薛白。
薛白初始恍惚一下,這才完全清醒。看著霽月半露在外的香肩玉臂,難免又生了幾分蠢蠢欲動之心。一個伸手,便將霽月攬了過來。
霽月口中驚呼一聲,已落入薛白懷中,臉上頓時飛紅更重,羞得了一聲:“公子……這……這已時日不早,也……也該梳洗起來了……”
薛白卻刻意不開口說話,隻是手上輕撫,感受著霽月那滑嫩肌膚,又裝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來。
霽月羞了片刻,隻覺得肩上摩挲溫熱,生的些許暖意,大了點膽子便抬頭去看薛白。卻見他眉頭微凝,一副憂慮黯然模樣,不由得心頭一怪,生了幾分驚疑,問道:“公子……你可是有心事?”
薛白適時回頭看她,做一副為難黯淡模樣,倏忽便把霽月摟在了懷裏。
肌膚相親,霽月隻覺身上溫熱,難免生了一分軟意。隻是想到薛白神色,心中又添幾分不詳。猶豫一下,伸手反大膽的抱了薛白,小心問道:“公子若有心事,不妨說與奴家聽聽……也好有個排遣才是。”
薛白等的就是個時機,眼見霽月生了疑惑和追問心思,這才裝模作樣輕歎口氣,黯道:“我隻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霽月姑娘而已,怕今日之後……你我就不便再見了……”
霽月聽得身子一顫,那點驚疑盡數化作幾分慌亂露在臉上,隻逼得紅潤臉蛋倏忽發了些許白意。
其實她心中早也有了幾分準備,知道這般關係怕長久不了,說不得也是一晌歡後各分離的下場。但說來兩人終歸是有了肌膚之親,又兼著本就是暗生了好感,真若就此分離,終歸會生黯然。
更何況她心中也有幾分幻想,總覺得薛白雖然舊情難忘,但也足證是至情的人。若是兩人真坐實關係,說不得自己也能有了安穩歸宿,終是比待在這棲月閣的表麵風光要好得多。
隻是眼下這麼一看,薛白十中有九是生了去意才對……
霽月心中惶惶淒淒,抿了嘴唇,黯然問道:“公子可是要遠走他處,便不會再回來了?”
薛白聽得霽月聲音帶了幾分淒苦哀怨,又有懷中身子生得幾分僵顫,便知霽月是心中有了悲意,如此反正中了他的下懷!
他心中稍稍一喜,便暗自思量如何回應,才免得生了相反效果。一時間反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