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藥也備了周全,剩下的所慮之事,便就隻有退路問題了。說到底屆時一旦動手,成與不成的,都無非是逃命一途罷了。
隻不過真個真的細算下來,到時那種局麵,怕是不合適與霽月一並逃走。畢竟他動手之後,一時半會兒的可未必甩的掉那些護衛之類的。
如此一來,倒該是安排個手段,讓霽月先行逃了。然後約得城外某個地方候著,等自己甩脫了追兵,彙合之後便直接離去。
這法子倒是簡單,不過也得有幾分籌備才行。除了找個可靠的人護著霽月去城外等著,他這邊也要先把逃竄的路線提前定好,另行熟悉一番。盡可能多走多看幾遍,說不得一路上也有屆時可以利用的地方。
另外逃離之後便要尋劍雲宗山門下劍山城去,如此這城外也要走上一遭,看看實際模樣,順便備上車馬幹糧一眾用品……
總之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處理這點後備之事。相比下來,找個妥當人選接了霽月和準備車馬什麼的都用不得太急,反而探查路線需要多花心思。
薛白輾轉從那商會裏出來,便自行去了棲月閣。不過來了一遭過門而不入,反是沿著棲月閣到東城門之間的各條線路,來回徘徊查看。
即是要尋周全,那自然要尋個徹底周全才好。當得把各個路線都摸個通透,也能多上幾分安全。
這完全就是個水磨的功夫,純粹靠時間消磨。這一個白日裏,薛白便就全然是在城中小心晃蕩,隻把棲月閣與東城門間的大小巷弄摸了個遍,倒是也發現了幾處天然機巧的地方,說不得回頭可以借幾分地利之便。
一直到了旁晚時分,天色漸暗,薛白這才生了歸意,回了棲月閣中。
霽月如今已有薛白,便在閣中報了不適的名義,也不待客。等薛白回了房,她已在內裏等著。瞧的薛白,臉上難免露了幾分喜色,起身迎道:“官人你回來了。”
薛白見她動身時腿腳分明還有不便,嘴上打趣兩句,卻是趕緊哄了霽月坐下。
霽月剛一落座,又難免笑顏掛念道:“官人可曾用過晚飯?若是沒得,妾身這便差人去準備。”
薛白自是還沒來得及果腹,正好霽月一直等他,也未進食。當下便去叫了小廝過來,要了酒菜奉上。
有霽月這層關係在,多少還是占了點好處,酒菜都先緊著這邊來上,隻得片刻功夫,就備了四五樣來。
霽月自是一副小家碧玉般溫順婦人模樣,便是薛白推脫也是不從,取了酒壺自在一邊帶幾分伺候。薛白見是勸不過,幹脆也就厚著臉皮享受起來。
一遭酒飯過後,自有小廝來清理了殘箸餘碟。霽月見薛白臉上透了幾分疲憊,便徑自起身拉了薛白去一旁躺椅上靜臥,自在一旁替他拿捏揉按,邊是關心問道:“官人今日出去可還順利?”
薛白一邊享受,舒服的輕哼兩聲,一邊笑道:“正是要跟你分說,今日一切都得順利,另外我倒是另想到了一個辦法,以備萬全。”
霽月自是問道:“官人還想到了什麼另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