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聽得瞧得薛白言語神色間的自信和篤定,這便放下了幾分擔憂,眉宇也是舒緩不少。
薛白回過神來,倒是想起了青曼仙子那邊的事情,抱了霽月問道:“今日裏這青曼大家到場,可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霽月挪了挪身子,當是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這才道:“今日薛娘帶著我們隻是接了青曼大家入閣,另外安排了住所用具之類,餘下的便就是一番閑聊,卻沒別的交代了。”
薛白哦了一聲,倒也沒太過糾結這點,繼而又問道:“那可有定下歌會的日子?是明日晚上還是後日晚上?又安排了什麼人手?”
霽月回道:“這倒是聽得薛娘和青曼大家閑談時說了,如果沒什麼差錯的話,便是在後日晚上。主要青曼大家此行遠道而來,難免長途跋涉,還是得要個一兩日的休息才行,不然怕撐不住兩三日的歌會勞苦。”
“如此說來,那動手的時機就該是在後日裏了……倒是還能得兩日空閑,正好也在琢磨準備一番。”
薛白半是自言自語一番,抬頭又看霽月道:“我這裏還有件事情倒是得讓浣玉你去留意一下。”
霽月扭過頭來,滿臉輕柔的看著薛白問道:“官人盡管吩咐就是。”
薛白伸手擺弄著她一縷發絲,輕道:“你接下來這一兩日來,應該是一直守在青曼大家身邊了吧?”
霽月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頭,應了一聲。
薛白又道:“那你可還記得今日裏見到的給青曼大家趕車的那位車夫?”
霽月沒想薛白居然會提起壓根不怎麼有存在感的車夫來,不由的一愣。她皺了皺眉,回憶一番,腦子裏竟是真沒多少印象。仿佛那車夫快跟不存在一樣。別提什麼相貌年紀之類的了,隻是依稀記得有這麼個人。
霽月心裏難免古怪,再想薛白又有這般問法,必然是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忙皺眉道:“妾身倒是隱約有些印象,隻是卻記不清楚……這人可是有什麼蹊蹺不妥的地方,竟讓官人這般在意?”
薛白想起那車夫之前依稀間暴起的犀利目光,哪怕此刻安坐在房間之中,也難免生出幾分如芒在背的異樣感來。這等高手,單純目光都已經能震懾一眾宵小了。雖然還不至於誇張如拿眼神殺人這種程度,但也有了幾分意味。
霽月瞧見薛白出神,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東西,自是不好打擾。便安坐在他懷中,隻管寧靜待著。
少刻功夫,薛白便從恍惚中回轉過來,想起霽月剛才問話,略帶一分歎意道:“這車夫你沒什麼印象實屬正常,因為這位看著不起眼,卻是個實打實的高手。像我這般的,放在人家跟前,怕是五六個都未必管用。”
霽月之前也曾在閑談中聽薛白講過武者的一些常識,以她的好記性還有對薛白的關心,自然記得清楚。此時聽薛白如此說來,頓時輕呼一聲,驚道:“這人竟有這般厲害?”
薛白臉色凝重些許,點頭道:“我雖沒什麼眼力,看不出來這位何種境界,但想來剛剛的估計怕是隻低不高。”
霽月心中驚意更重,憂心道:“若這人這般厲害……那……那官人你的計劃?會不會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