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姑娘怔怔往前,便是那薛少和光頭都逃了也沒停步。這壓根不是去追人,而是奔著那被她先前扔到了一邊兒的長凳去了!
這會兒功夫,她已是又把長凳拎了起來,薛白留意到的時候,正自隨手掂了一掂,便是扭頭望來。
薛白心頭一陣無語,都想爆了粗口,正猶豫著接下來該怎麼避免動手,那姑娘卻是站在原地忽的咧嘴一笑。
薛白頓時察覺不對,幾乎同時,那姑娘也是動了!
隻聽得半空裏叱吒一聲,她整個人已是疾奔而來。隻兩三眨眼功夫,已是到了薛白身前兩三米外。手中長凳揮舞而起,帶了陣陣嘯音,一個輪轉,就往薛白頭頂劈下!
這一記當真勢大力沉,不等落在實處,薛白已感覺道一股勁風撲麵,肌膚如被擠壓。這要是不閃不避挨了一記,以他實力自然絕不至死,但也肯定不會好受!
危險在前,這一刻薛白也沒辦法退讓了。他是抱了最好不去惹麻煩的念頭,可這麻煩都追上門來了,那就隻有動手解決了!
不過眼下青曼正坐在近處,薛白可不想平白把她也卷了進去。當下裏猛地屈身向前,右腿起腳向後一勾,已是把那長凳挑掂而起,旋即又是一記猛蹬!
長凳被踹個正著,頓時如炮彈一般橫飛而出,直往那姑娘胸前撞去!
這姑娘本身醉酒,神智難免遲鈍不少。放在橫衝直撞之時自然看不出來,畢竟主動進攻,動作自成一體。可眼下這等關節,卻就不同了。
她還沒得反應過來,那長凳已是狠狠撞在胸腹間,雖無幾分大礙,卻也讓她的動作滯了一滯!
薛白等的就是這般機會,腳下一蹬,已是轉身而來,疊步欺近!
那姑娘吃痛一瞬,總算清醒幾分,目光裏見薛白迎麵而來,難免驚了一瞬。便是一個閃身,又把長凳強扯而回,再往身前蓋下!
薛白本是仗著清醒,想來一遭貼身短打,速速將她擒下收場。沒想到這姑娘雖然醉酒,可這實戰經驗真格不錯。這長凳一蓋,正好阻了他前路。若是貿貿然硬衝上去,不免要挨一記。
雖然挨上一下倒是無妨,未必傷得了筋骨,不過一鼓作氣的衝勢定然被斷,反而正如了對方阻攔自己欺身而上的意。
這一刻薛白不免挑了眉頭,心生幾分認真佩服——這姑娘顯然是實戰好手,酒醉尚能如此,還不知道清醒時候又是如何。
不過佩服歸佩服,眼下既然已經動手,那邊隻有徹底拿住了她才行,免得等下再生事端!
薛白把眉眼一凝,腳下倏忽偏轉,整個人頓時遊魚擺尾般側滑出去,極為靈巧的欺到了這姑娘右臂之外。當下五指半收成爪,直往她右肘上抓了過去。
眼下製敵為先,自然速戰速決最好。薛白也難免動了真格,直把三分血氣鼓蕩於手,不帶絲毫憐惜。
這一遭選的方位和時機也是精妙,既卡在姑娘右臂之外,占她個反揮不便的便宜。又選了舊力未盡新力難生的節點,打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