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曼兩步搶到桌椅後,已是看到了那姑娘,她衣襟上染了不少血跡,麵色更添三分詭異潮紅。此時正橫身倒在地上,閉目不醒,分明生死不知。
青曼心頭一驚,不敢半點耽誤,忙是把桌椅推散,急急到她身邊蹲下,伸手就往姑娘脖子上摸去。
觸手一息,青曼臉色總算緩和下來,指間分明還能感受到血脈跳動,顯然這姑娘雖然昏迷,但眼下至少性命無憂。
她又幾分不敢放心,正好也會武者診療手段,當下忙是捏了姑娘手腕,去感應她經脈血氣運轉如何。
也不知道是最終薛白還是收了一般血氣勁力的緣故,還是這姑娘本身體質強健。雖然此刻她血脈分明亂象,起伏不定,但卻沒有內虧虛損之感。想來稍做滋補修養,等到血脈平息,該是沒什麼大礙。
青曼這才放心下來,不由鬆了口氣。又不好讓她兀自躺在地上,忙是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薛白這邊調息片刻 ,終歸仗著冰寒者常冷易靜的血氣特質和頗為雄厚的底子壓住了體內的氣血紛湧。雖然一時間不好再妄動血氣,但尋常動作卻已無礙。
他一睜眼正瞧的青曼扶了姑娘過來,忙是撐身而起,開口問道:“這姑娘沒事吧?”
“我剛剛已經驗看了她體內血氣脈絡,雖然紊亂,但也沒什麼大礙。應該隻是一時受不得血氣衝擊,所以才昏厥過去。等稍坐調養,該是無虞。”
青曼回了一句,不免又擔憂的看向薛白道:“三哥你又如何?”
薛白不由苦笑道:“我這裏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倉促間收掌,血氣回衝而已。說來也都怪我,一時惱火動用了千機引裏的技法。結果越打越順收不住手,險些釀成大錯。”
青曼心知他肯定也是無意,畢竟雙方初次見麵,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又何必隨便下這等死手?想想怕也是放手實戰,難免打順了手。
這種事情在武者相博之時實屬常見,本來動手時候就是全神貫注,一旦出手順遂,無論何招何式哪家功法,都難免自生行雲流水連綿不絕之意。這般下來,自然容易收手不住。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什麼雙方交戰,切莫隨便闖入的告誡。概因難以止手罷了。
當下便是道:“三哥不必介懷,這種事情想來也不是你所願的。不過妥當起見,眼下這飯是吃不得了,還需把這姑娘送回房裏,喂服些丹藥讓她快快恢複的好。另外三哥你的傷勢也需以藥為補再得安心調息一番才行,不然難免會留後患。”
薛白自知青曼說的有理,忙是嗯了一聲,當下並肩扶了那姑娘上樓,送到青曼房中床上。又取了丹藥溫水,喂了那姑娘服下。
青曼又有幾分不放心,特意再次探了她經脈血氣,比之剛才要好上一分,這才鬆緩。至於剩下的,便隻有靜等這姑娘自己醒來了。
這邊完事,薛白也放了心。畢竟若是真害了人性命,難免幾分冤枉又幾分過意不去。當下也沒離開,直接取了兩顆靜血順氣的丹藥服下,便是就地盤坐,靜心調養。
說來他還是有些擔心青曼的安危罷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姑娘何時會醒,醒來後又會如何。若是還和之前一樣耍著酒瘋,張揚好戰,那可如何是好?屆時這邊就隻有青曼一個,本就不善搏鬥廝殺,真動起手來,豈不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