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如今好歹也是煉皮大成,耳聰目明的自然不在話下。剛剛周圍那幫弟子們的竊竊私語蘇書華都能聽到,就更不要說他了,也是一字不落的都聽進了耳朵裏。
雖不清楚眼前這人具體名姓,不過那句姓蘇的和他有個姐姐是內門弟子卻是聽的真真的。
薛白雖然不想惹事,但也絕對不怕事。即便眼前這姓蘇的背後有個內門弟子的姐姐撐腰,也未必能嚇得住薛白。隻不過為周全思慮,眼下倒是不太適合靠自己的實力暴揍這幫家夥一頓。
另外他已經窺破了姓蘇的心中所想,就更不可能被他言語所激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動起手來,不然到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既然不能明麵動手,又不能當場反擊,那就不得不也用些陰柔法子——比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利用一下門規,又或者直接擺出陽謀來,公然約他去校場比劃一下。
這兩種辦法也都可行,隻不過薛白暗中思慮一番,還是選了後者。
說起來除非是現在向這姓蘇的認軟低頭,不然無論哪種辦法何種情況,都注定了要跟姓蘇的結下梁子。這般下來有朝一日難免要被他那姐姐給惦記上,甚至被其針對。
如此一來,倒是不如光明正大的校場約戰。到時候人盡皆知,又是公平較量,姓蘇的即便輸了也沒什麼話說。想來他那姐姐即便不滿自己,但估計身份麵子,也不好隨便暗中下手。不然這風言風語的,可是不好看。另外萬一再被對頭抓到把柄,更是麻煩。
要知道內門弟子間也絕計不會是鐵板一塊兒的,誰又敢說沒有人暗中盯梢著你隨時準備揪你個小辮子把你狠坑一把甚至置於死地?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這話是絕對假不了的。
這麼一想,薛白心念即定。比之用門規反將姓蘇的一軍,倒不如光明正大的逼他一次。
薛白當下隻把筷子一放,臉上陰冷也收斂幾分,做漠然模樣,刻意高聲幾分道:“你若真有種,就別在這裏學狼犬之流狺狺狂吠,你我二人現在就去校場,光明正大的鬥過一場。可敢?!”
蘇書華原本是打算逼著薛白動手的,沒想到眼前這廝卻根本沒有上當中計,反是甩出了這麼一句。
他一時之間難免有些猶豫,畢竟門中規矩,這去校場比鬥,可是隻能單對單的。如此一來,自己一幫小弟跟班豈不是都用不上了?
再說這家夥既然敢如此提議,怕是頗有幾分自信才對,萬一他實力若比我強……那我輕易應下,豈不是自討苦吃?
蘇書華一時為難,反而猶豫不決。
薛白看他模樣,就知道這廝心中大致所想。琢磨一番,臉上忽的帶上了幾分鄙夷模樣,開口嘲諷道:“我還當你真是個人物來著,沒想到果然與旁人所說是個膿包,連公平應戰都不敢接。你要是怕了,現在趕緊夾著尾巴滾蛋,莫要耽誤我用飯。”
其實此事薛白如果不開口逼迫,姓蘇的這廝也有可能灰溜溜的退走,那眼前這一遭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隻可惜即便如此,這梁子多半也是結下了,早晚還有後續。
是以與其選擇不開口逼迫,幻想著對方知難而退後從此不再找麻煩,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一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