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豐年正自怒急攻心,眼看就要忍不住出手,卻沒想到肩頭忽的被人按了一下。
他一時不妨難免一驚,急急回頭,看到薛白那張帶著淡定表情的麵孔,這才清醒了幾分。
薛白見他回頭,開口勸道:“於師兄莫惱,這幫人無外乎就是想逞口舌之利,激你我二人動氣罷了。”
於豐年總算不傻,聞言也是明悟過來,火氣倒是去了幾分。隻不過蘇書華那幫跟班兀自還在叫罵,這汙言穢語的,讓他的臉色總好不起來。
薛白瞧的分明,再得拍了拍於豐年的肩膀,便是上前了一步。
於豐年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薛白臉上忽然揚起了一抹嘲諷笑意,衝著蘇書華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沒想到事到臨頭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居然要靠一幫狗腿子仰著口舌之利出頭,也真是丟人現眼了。”
薛白這一聲可是刻意提高了音量,這身後跟著出來看熱鬧的幾十號人剛好聽個清楚。眾人往日裏麵對蘇書華時不是退避就是賣乖服軟,何曾見過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辱罵的?一時間難免又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蘇書華聽不到這幫人議論的內容,但看他們閃爍望來的目光,便是覺得這幫人都是在陰險無恥的諷刺自己。他心中好不容易保持下來的那點冷靜瞬間崩盤,那張剛剛還帶幾分洋洋得意神色的臉頃刻間便如籠了一層黑雲一般。他原本是想讓手下激怒薛白的,可哪裏會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薛白瞧他臉色陰沉下來,臉上輕蔑笑意更勝一分,張嘴又道:“看你這臉色,怕是讓我說中了心事?不會是真的嚇破了膽,隻敢學那喪家之犬徒勞狂吠吧?”
這話一出,蘇書華隻覺得自己額上青筋都繃了。一口悶氣撞在胸口,上下不得,脹的幾欲炸裂。他眼中頃刻生了凶光,再顧不得什麼激怒薛白的把戲,縱身一躍便是上了那校場擂台。右手一翻,已是一把長劍在手,倏忽一抖,劍尖直指薛白。
“你若真有種,莫要再逞口舌之利,上台與小爺我分個勝負!”
薛白自不會怕他,嘴角一勾,便是要邁步動身。於豐年眼見如此,忙是湊近一步,開口提醒道:“安師弟千萬小心,這姓蘇的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薛白知他好心,忙是應道:“師兄放心好了,我自會小心行事。”
於豐年畢竟不清楚薛白身手,加上這會兒接觸感觀不錯,忙是又得小聲提醒道:“師弟且聽我說,我看你今日將這姓蘇的惹得也是惱極,怕等下上了擂台,他難免要下死手的。師弟你若是不敵,大不了就是認輸便是。咱這院中弟子多都受過姓蘇的欺辱,想來就是認輸,也不會有幾個笑話你的,可千萬不要做逞強之舉!”
之前食肆裏薛白和蘇書華的唇槍舌戰和剛剛兩人間的針鋒相對於豐年可是瞧的清清楚楚的,下意識的認為薛白是好麵子又不肯隨便低頭的倔強脾氣,就怕他到了擂台之上為此吃虧。所以此時才有這番仔細叮囑,又專門主動給薛白提前尋了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