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終究是放棄了就這麼直接去找蘇書華晦氣的打算,他和於豐年再行交代幾句,從於豐年那裏借了點血食,便是先行回了住處。
身為宗門弟子,哪怕是最低等的記名弟子,每月裏還是有定量的月供血食的。為的就是讓這些記名弟子們能滋養身體,強健筋骨。不然的話單靠授課和演武鍛煉,這進境終究是慢了些。
薛白此時狀態不佳,除了要休息之外也需血食補充。不過他身上的血食早就消耗一空了,隻有先從於豐年這裏借用一些。
於豐年也是情義之輩,二話沒說就把自己存下來的血食都給了薛白。薛白倒想推脫一下,結果當時也讓於豐年給反駁了回來。
他暗中記了於豐年這份人情,自然也不好再多推脫什麼。這邊帶了血食回了住處,便是連連吞食十幾塊,等把身體血氣補充的七八成,忙是倒頭就睡。
連番的疲乏下來,這精神上的損耗就不是血食再能補充的了的,如果不好好休息上一遭,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人都要崩潰。
他這一覺睡得倒是舒服,卻不知道另外一邊卻是生了波瀾。
蘇書華自打確定薛白被引進了劍池秘境的霧境之後可是心情大好,特別是等傷勢痊愈之後,更是再次蹦躂起來。
然而有句老話叫做樂極生悲,蘇書華這邊好不容易熬過下午的課,正準備帶著幾個狗腿子再去蹦躂一番,卻不料剛出課舍,就看到了了另外一個跟班守在門外。
蘇書華剛想招呼他一並去浪蕩一番,卻猛地發現自己這小弟表情不對,神色分明透著點畏懼和慌亂。他心中生疑,剛想招手喚來詢問,這小弟顯然也瞧到了他,急急忙忙的小跑過來。
蘇書華頗為納悶,不免皺眉道:“看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難不成出了什麼事兒?”
“蘇少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就不好了?誰不好了?!你把話說清楚,慌裏慌張沒頭沒尾的像什麼!”
蘇書華恨不得給這小弟一巴掌,他這模樣一喊,搞得周圍不少人都側目過來。那目光看他跟看什麼似得。
身邊小弟有眼力好會來事兒的,當下指著周圍弟子們喝道:“看什麼看,不想活了是吧!”
切!什麼玩意兒!
眾人心中不滿的鄙夷了一句,不過大部分還是都老老實實的移開了目光,免得惹禍上身。
自打上次薛白在擂台上好生教訓了蘇書華一頓之後,這幫弟子的日子倒是好過了不少。正主兒受傷沒法出麵,下麵這幫狗腿子自然也不敢造次,當然是讓他們這些尋常弟子們舒心快意,還真有不少暗中對薛白生了幾分感激之情。
隻可惜的是這好景不長,等到蘇書華傷愈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羞辱欺壓。一眾弟子們勢單力孤的,自然不敢隨便招惹他,三五天下來,就又成了這般模樣。
隻不過有了上次的事情後,人人心中都從最初的麻木忍受變成了暗藏不滿,不得不說薛白當初的行徑已經在他們心裏種下了一粒反抗的種子……
眼見圍觀者再次散去,沒人敢忘這邊隨便打量,蘇書華又把目光重新投到那小弟身上,滿不在乎的挑眉道:“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一點都不穩重——說罷,這是又有什麼事兒了?”
那小弟壓根就沒心思反駁,喉頭忐忑一滾,略帶支吾道:“蘇……蘇師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