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般地步了,閆夕月如果還想不明白自己妹妹今日來此的目的那就真的是有點太遲鈍了。她好歹是一峰之主,自然不會連這點腦子都沒有。
閆昕瀾本就是抱著這種心思來的,不然還真的沒必要到這歸來院裏。畢竟這地方她打心裏就待不習慣,要不當初也不會直接辭了歸來峰教首的職位非要跑去醫館做個醫師了。今日裏既然都忍了別扭過來,自然是打好了主意要把閆夕月給說通,把薛白給招到這歸來峰上。
閆夕月此刻既有此問,她自然不會藏著掖著,當下點頭道:“確實如此,我此來就是想讓姐姐你把安經年從青苗院那邊收調過來。”
閆夕月自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點頭道:“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都看重這姓安的弟子,想來應該是頗為不錯的。隻不過……”
她話風一轉,微微皺了點眉頭:“隻不過宗門裏的規矩也不好無視,就算我這個做峰主的願意調他入峰,那也得他先過了外門考核才行。這是掌門定下的鐵律,想來你也知曉,還是沒人敢忤逆的。”
閆昕瀾點頭道:“這個你放心好了,以這小家夥的實力,估計此去回來之後,就算不及突破,也不會差的太遠。”
閆夕月挑眉道:“若是這樣,那倒是沒什麼問題。隻要他近期內能突破到伐筋初期,哪怕錯過了外門統考也無所謂,以我之權,另行開次考核也不是什麼難事。”
閆昕瀾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旋即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你這裏要是沒什麼其他事,那我就先行回去了。”
閆夕月頓時失笑,不滿道:“合著你今日過來就單純是為了這件事情?你這臉多待一會兒都不肯,還真是讓我傷心啊。”
閆昕瀾沒好氣的衝著閆夕月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一天天的都是要務繁忙,我怎麼好意思耽誤你的事情。再說我那邊還有不少重病弟子,特別是還有安經年那兩個垂危的同伴要照看,可不敢在外麵逗留太久,免得出什麼意外。”
“所以今日先就這樣吧,等得那日再有空餘,我再好好的陪陪姐姐你。”
閆昕瀾還真是一刻不打算在這邊多待,說罷這句,灑脫果斷的扭頭就往外去。
閆夕月顯然也是習慣了閆昕瀾這般狀態,隻是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等到目送她出了授業殿,身影已是掩映消失在殿門之後,閆夕月的表情這才平複下來。
她又恢複了最初是的那副清冷模樣,微微皺著眉頭看向門外的天空,卻是好一陣的沉寂。
盡管閆昕瀾說的輕巧,但閆夕月已經察覺到了幾分不對,顯然自己這妹妹的心情絕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麼平靜。她相當清楚當年的那些事情對閆昕瀾的打擊或者說影響有多大,更明白閆昕瀾這些年來哪怕表現的再正常,也從來沒有解開過內心深處的心結。
說起來她這般對那姓安的弟子和他的兩個同伴上心,又何嚐不是因為眼下的這番情景跟當年頗有幾分相似?
不過說起來之前倒沒聽說過這屆的記名弟子裏有什麼入得了眼的好苗子才對……怎得突然之間多出來一個姓安的弟子了?而且他那兩個同伴應該也是記名弟子才對,到底是遭了什麼變故,居然還要用上天肌化玉膏這種大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