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菡從起初的幾分羞意,再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放開。她就這麼抬起頭來看著薛白,神色中羞意還在,但更多的是希翼和果敢。
反正已經做了決定,羞不羞的已經沒有必要了。在這個女人幾乎都要依附男人而存活的時代,她的做法和想法完全無可厚非。而且相比起尋常女子碰了碰肌膚都要嫁人,她的決定和做法已經算的上很自主很自由的行為了。
薛白也沒想到周菱菡居然會有這等要求,他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時間,就是覺得幾分不可思議。小心的看了周菱菡幾眼,卻沒瞧出什麼不妥之處來。
薛白倒不覺得周菱菡是故意哄騙乃至引誘自己,隻是一時間也沒印象她的手臂有傷。而且他更清楚如果自己動手幫忙包紮的話會出現什麼畫麵,他實在沒法保證到那個時候自己還能忍得住衝動。
再沒有徹底冷卻下心頭那點火氣和發泄掉心中的積鬱之前,薛白對自己的耐力實在沒什麼信心。
他想開口拒絕,開始話到嘴邊鬼使神差的又猶豫住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輕易之間誰又肯隨便放過?
周菱菡分明是瞧出了薛白神色間的猶豫,此刻的她已經決意大過了羞澀。眼見薛白不語,忙是佯裝出了幾分擔憂道:“我這副傷勢實在不敢讓長安和長樂看到,不然他們肯定會擔驚受怕好久的。可公子你若是不肯幫我包紮的話……眼下也沒有其他人了……”
薛白一時更為啞然無語,也是進退兩難。
周菱菡看著薛白的樣子,眼珠微微的動了動。她忽的抬起了手捂住了額頭,旋即搖晃了兩下,似乎是要眩暈過去。
這一刻薛白終於站不住了,他一直留意著周菱菡,此時頓時一個閃身來到了床邊。
“你沒事兒吧?”
“沒……沒事……隻是有些頭昏……”
女人如果有些騙人,演技絕對不屬於男人,周菱菡顯然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難道是失血過多了?
薛白眉頭皺起,下意識的看了眼周菱菡的傷口,雖然此刻她體內有自己的血氣壓製心脈,但看傷口處衣物的濕潤程度,顯然血流仍是沒有停過。
這種情況雖然還不至於立刻致命,但若是放任不管,估計越拖越麻煩。
薛白再次猶豫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要下手,特別是當他的目光再次接觸到那傷處旁的肌膚起伏,分明控製不住的露出了幾分光芒。
周菱菡突然間有些緊張起來,她的呼吸隱約有些加重,雖然刻意的按捺住了,但胸口的起伏卻是一時間沒辦法平息的。
薛白看著那起伏不定,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你這傷口血還沒止……再耽擱下去,怕真的會麻煩了。”
薛白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明明該是擺出或者為難的姿態的,可偏偏出了口去就變成了幾分名正言順的順杆子往上爬。
“還請公子幫我。”周菱菡看著薛白的側臉,抿了下嘴唇,幽幽的出了聲。
薛白不敢去看周菱菡,他不知道對方此刻到底是什麼表情。遲疑一瞬,心中的理智終是被這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的局麵給麻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