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如此蠱惑於我,怕是圖謀不軌吧!”
荊千念忍住了痛下殺手的打算,冷眼盯著薛白,手中長劍壓在薛白脖頸之上,隻需稍稍一動,就能讓薛白身首異處。
“在下若真是圖謀不軌,又何必明知道姑娘留宿於秦府之內還要找上姑娘?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一刻薛白意識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語氣神態盡可能的放的平和一些。
他已經開始在賭了,賭荊千念不至於為了維護秦宏圖父子而殺了自己。
雖然手頭上所知的關於荊千念的情報不多,但至少還沒什麼證據表明荊千念跟秦家父子有太大的瓜葛。
當然這是薛白並不知道荊千念的師傅與秦宏圖還有舊交,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敢有如此唐突貿然的行動了!
隻能說這世上之事,絕對沒有萬全的時候。任憑薛白心思慎重,總也是會出了差錯。
薛白因為對於荊千念身份情報的不夠了解而錯估了眼下的局麵,所以此刻倒是莫名有了幾分淡定底氣。畢竟他手中還有百年玉液這麼一個籌碼,想來多少能起到作用。
然而此時的荊千念卻是格外猶疑和迷茫起來。
自從她拜師以來,也跟著自家師傅接觸過秦宏圖幾次,無論是個人的感官還是師傅那邊的評價,都讓她覺得秦宏圖秦老是個慈善長者。所以即便不喜秦如玉,荊千念還是對他保持了一定的親近和足夠的尊重。
但誰能想到今日裏會從薛白口中聽到這麼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玉香居意味著什麼荊千念心知肚明,說白了就是人口走私和販賣!荊千念每每想起這一點,總會想起那幫可憐無助的弱女子來。她甚至在來到觀空城得知玉香居的情況後都曾想過等師傅來到此地坐任城主,一定要想辦法扼製一下玉香居的這等蛇頭勢力!
荊千念還沒有傻乎乎的天真到能說動師傅把整個玉香居給清除掉,但至少扼製敲打一下還是能做到的。至少能讓他們畏手畏腳一番,也能多多少少算是變相救下不少婦孺來。
可是就是這等讓她深惡痛絕的勢力,竟然和那個讓她頗為敬重的長者有了瓜葛和聯係!
荊千念最先冒出的念頭就是荒誕不信以及被戲耍的憤怒,然而隻等稍稍冷靜一下,她的心就開始生出幾分涼意來。
她不覺得有人無緣無故會拿這等事情開玩笑,畢竟真要說出去怕是沒什麼人會相信的。可是相反那,明明知道沒什麼人會相信偏偏還要這麼說,甚至是冒著生命危險堅持這一點,那個中內情就不得不讓荊千念遲疑了。
她怔然片刻,凝眉看向了薛白,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再問。
“在下知道姑娘怕是不信,但在下跟我那朋友冒著性命危險得來的情報就是如此。我等也未曾想過如何,隻是想從秦老口中一下我朋友妹妹的下落。畢竟當初買走她的那人的身份,就隻有秦老知曉了。”
薛白就是錯估了荊千念與秦家父子的關係程度,前後才敢這般開口。不然他要是知道荊千念的師傅還跟秦宏圖有舊,那打死也不敢找上門來的。
當然眼下看這樣子,荊千念跟秦家還是有些交情的。如此一來薛白也不好暴露出來丁點的狠辣心思和打算,免得引得荊千念反彈。相反言語間刻意的透了幾分軟意,隻說想問些消息罷了。
荊千念越發的遲疑茫然起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是什麼嗜殺霸道之輩,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殺了薛白。猶疑片刻,卻是收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