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千念不得不再次重視起了薛白。
然後她突然覺得更為恐怖了一些。
薛白分明知道她的身份名諱來曆,可此刻仔細想想,她卻連薛白的丁點訊息都不了解,除了“何安”這個名字!
可是這個名字難道就是真的嗎?動動腦子都知道這十成十就是個假名!
這麼想一想,自己現在竟然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清楚!
荊千念突然慎重起來。
她的目光多出了幾分沒有殺氣的淩厲,臉上更是露出幾分凝重。
“你到底是什麼人?”
薛白分明錯愕了一下,隻看荊千念神色,不由提了幾分小心:“姑娘怎得這般問法?”
薛白還沒萬能到能猜出對方的心思,隻是看荊千念此刻的凝重又淩厲的模樣,分明有種如臨大敵之態。薛白一時懷疑對方很可能是因為要算計潘通嶽而生了戒備心思,畢竟這可是在謀劃一位大人物的生死,也是要命的事情!
而且這一個遠超自己的對手冒出這種神態來,由不得薛白不謹慎。這要是暴起發難,他也沒把握跟葉瑾能挨得下來。
“閣下從頭到尾都是一番好算計,隻是如今卻連半點根底都沒泄露,千念可是佩服的很。”
荊千念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研究薛白剛剛的提議了,她此刻很想弄清楚薛白的身份來。
“姑娘說笑了,在下的身份可入不得姑娘的法眼。更何況眼下時間不多,姑娘又何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若非必要,薛白是絕不想泄露自己身份的。就像他顧慮的那樣,這人口販賣的事情若是捅穿,怕是不少人都沒得好果子吃。別看他是劍雲宗的弟子,但估摸著真要有人懷恨算計,除非自己實力能翻上幾番,不然也逃不過毒手。
“閣下如此遮掩,莫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若是如此,小女子大不了不要那半瓶百年玉液,隻好拚個魚死網破了。”
荊千念語氣一冷,刹那間身上衣物已是無風自動,顯然是鼓蕩血氣,已有了動手的意思。
正所謂人心隔肚皮,荊千念實在搞不清楚薛白的真正目的,難免幾分憂心。再加上這等事情絕對是個把柄,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人算計,那就隻有眼下這等時候狠心了卻後患了。
雖然真逼急了薛白很有可能讓他當街泄露出來,但橫豎都是要倒黴,至少眼下動手荊千念能保證薛白也活不下去!總比日後被陰對方卻能逍遙物外強上太多!
這一刻荊千念真是起了殺心,一時間本就幾分涼寒的夜裏更是平添三分刺骨之意。
“姑娘且慢動手!”
薛白心中暗罵一句該死,卻是驀然低喝一聲!
荊千念身上的殺意已是格外明顯,這種時候薛白哪兒還能忍得?荊千念真要豁出去了要動手殺人,那他跟葉瑾哪兒還有好?
“姑娘無非是想知道在下身份,在下說了便是!”
這種時候薛白也不能不妥協了。
不過轉念想想,交代了身份雖然也算麻煩,但按自己的盤算接下來都是合作,也就當變相的些許誠意了。
荊千念身上的殺氣刹那間為止一緩,目光中的厲色顯然也消弭了幾分。
薛白暗中歎了口氣,衝著荊千念抱了抱拳道:“在下劍雲宗弟子安經年,見過荊姑娘。”
安經年是他慣用的假名,至於薛白這個真名,如今隻有寥寥幾個人知曉。
“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荊千念神色間分明還有幾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