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早先已經想到了這般安排,為的就是防止葉瑾出了什麼意外而自己不自知。
雖然這個世界也有其他的手段來保證極為簡單的通訊,但考慮到安全性都實在不高,暫時也就隻有書信這種辦法最為妥當了。雖然耗費時間有些長,但也是勝在安全了。
“既然你有此意,那就按你的說法辦吧。”
葉瑾莫名的心中生出了幾分喜意,這讓她莫名有些慌亂。不過轉瞬間想到自己妹妹的安危,她又頃刻把這些喜意和某種莫名心思一並壓了下去。
“不過多久為期也是個問題,若是太長,怕也容易出意外。而且書信往來,也可能有所自然意外,到時候也是麻煩。”
薛白思慮可謂周全了,畢竟現世那種時代還有信件丟失的情況發生,就更別說這個世界了,幾率怕是更大。
葉瑾開口道:“要不然就以半月為期?”
“半月怕是也久了些,中間若是遺失,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確定。說不得可能是車馬延誤,怎麼也要等上三天。如果三天還不到,再行回信,再算上信件單程的兩三日功夫。一來一去又要五六日實在太久。”薛白搖了搖頭,隨即道,“三日五日實在太短了些,算算延誤之類的, 就十日為限好了。若是有什麼例外情況可能耽誤,盡量提前說明。”
十天時間,薛白自認應該無礙了。哪怕空等三日再有一來一回五六日的車馬功夫,小二十天之內也足夠走上一遭了。這等頻率暫時來說乃是最好。
不然真要三五日一趟,這也沒得什麼安穩時候了,而且書信過多也容易讓人在意,那就是麻煩。
至於一月一次,那一個耽誤很可能就是四十來天的功夫,更是不妥。
“那就依你所言,等我到了乾元宗內,便每十日寄去一封書信。不過這個中暗號,你可有準備?”
書信畢竟太容易仿造了,字跡臨摹也是不難,隻有加上一層暗號也才更為保險。葉瑾對這方麵也沒什麼研究,自然還要看薛白的。
“暗號也簡單,不過就是費些心思,到時候你我就學手印那一套。左右依次,十次一輪就好。另外每次看完信後隻管燒毀,應該也安全得多。到臨別時候你我互留指紋痕跡,回頭也好對照,應該就能萬全了。”
暗號這東西對薛白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何況他本身已是有了想法。
“如此也好,到時候你我互為照看,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葉瑾自然沒什麼意見。
薛白細想一番,暫時也沒什麼其他遺漏之處,便是在趁著夜色未晚,帶著葉瑾朝城外去了。
先且不說秦宏圖那邊,單純是玉香居那位大掌櫃的已經死了一日之久,估計暗中某些明白人很可能已經把兩件事情串聯到了一處,如果還不盡快趁早出城離開,等到三蛇會和玉香居聯合到了一處,怕是再晚些整個觀空城都要戒嚴!
至於秦宏圖那邊……薛白篤定秦宏圖是不敢弄死荊千念的,不然她師傅那邊肯定說不過去,更何況今晚荊千念也分明沒有暴露。
但秦宏圖真要醒了之後,卻很有可能親自動身來尋自己的麻煩!
而且就算他不來尋自己的麻煩,可也要裝一番樣子的!
好歹是玉香居的二當家的,玉香居大掌櫃的一死,他如果再暗中沒點動靜,怕是反而要讓人懷疑了!
這般算計下來,如果今晚不趕緊趁早離開,越往後拖越是要糟!
好在此刻夜色還未太晚,北城大門雖然關了,但小門尚且還能開放通行。薛白跟葉瑾到了北城,稍微使了些銀錢,便是安穩的出了城去。隻等離著遠了,這才拐往了破廟那邊。
兩人到了破廟時候菱菡三人還在等著,稍稍湊合些用過晚飯,便是鋪了提早準備好的被褥之類各自睡下。
這一夜也是安然無事,此時歇過一遭,薛白跟周菱菡交代一聲,便跟葉瑾一並去了城北官道等著。
兩人也沒去涼亭歇著,畢竟那地方目標明顯了點。而且約定不過是尋個明確標誌罷了,自然也不可能真在那地方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