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門道閆昕瀾如何不心知肚明?畢竟她好歹也是身居高位了的。
別看閆昕瀾明麵上隻是醫館之長的職位,看上去好像身份不顯,但實際上這位可不單單是醫館之長這麼簡單!
往私裏論她還是歸來峰峰主的一脈師妹兼親妹妹,往明裏說這位可還擔著歸來峰的副峰主之責那。
隻不過閆昕瀾在她那一輩人中算的上是性子格外跳脫的一個了,卻是不喜沾手這等俗世,所以不知根底的最多也就以為她是個醫館之主而已。
薛白恰好也是不知根底中的一個,所以最初包括到至今,心中多少還有些有心閆昕瀾的能力——畢竟她可是許諾過隻要有百年玉液在就可以免費弄到金玉果和白骨花的。
若不是閆昕瀾有歸來峰副峰主的身份,真當她一個醫館之主沾著這等傷損救護之事就能平白支使了金玉果和白骨花去?哪怕是閆夕月親妹妹這等身份亮出來,終究也是夠嗆大的過宗門規矩的!
也就是她有副峰主的身份,才敢應下這等言語。
金玉果跟白骨花雖然也算上等藥材,但好歹以副峰主的職權還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從宗門內庫中支取來的。但百年玉液這玩意兒要是沒個合理的報備,怕是正經峰主也不好隨便討要。
這也是為何當初閆昕瀾敢跟薛白保證隻要能弄到百年玉液,其他兩樣都無所謂的原因之一。
百年玉液她是實在調動不得,金玉果和白骨花卻都不在話下了。
當然這也是閆昕瀾一時唏噓的緣故之一,於豐年那邊的傷勢她同樣壓的下來,隻可惜沒得百年玉液在手,卻是隻能治標不治本的拖著。
“那若是弟子這裏有足夠的百年玉液那,館長可能治得好我那於師兄?”
薛白鬧明白了閆昕瀾為難的地方,反而是正兒八經的鬆了口氣。若是旁的也就罷了,他眼下手裏剛好多出些百年玉液,倒是不介意拿出來救治於豐年的。
薛白雖然也會鑽營趨利,但骨子裏還是有自己行事的準則的。雖說眼下還沒來得及問出於豐年到底是為什麼遭了這等毒手,但想來八成也和自己逃不脫關係的。特別退一萬步而言自己臨行前還托付了對方一番,這回頭人家有了難若是不管不問的,薛白也都於心不忍過意不去。
當然這裏麵自然還是免不了薛白已是把於豐年當成半個自己人看待的緣故了,畢竟真個說起來,他眼下在宗門裏勢單力孤的也就隻剩下於豐年這麼個親近外人。
“怎得聽你這意思可是手裏有多餘的百年玉液?!”
閆昕瀾卻是分明驚了一驚,儼然來了幾分興趣。
薛白雖然沒有直說,但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分明是手裏有足夠的東西,才敢這般言語的!
隻是沒想到這小子出去一趟,居然有這般大的機緣?連百年玉液這種東西也能多尋來一份?
“回館長的話,弟子這次機緣不錯,卻是多得了些百年玉液的。”
這種事情自然是沒什麼遮掩的,畢竟要救於豐年也好,青曼也好,百年玉液總要過了閆昕瀾的手才能換成那天肌化玉膏的。
隻是薛白心中倒也猶豫了一瞬,卻是在考慮著到底要不要把全部的百年玉液都給露白出來。
這等物件畢竟算的上是奇物了,按理說再多救治個於豐年,大抵三瓶也就夠了,卻總還是能空餘一瓶出來的。這一瓶薛白要是瞞著不提,怕是誰也不會知曉。